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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28 17:03:00

百味丽江

全文1.5万余字。

若耐心足够,必将有所收获。

丽江于我是美好的。尽管我是一个极度的完美主义者,尽管我对这个世道的批评远远多于表扬,但是我对丽江的记忆,却还是那么美好。有点与众不同,我的身心成长是按寿命三百年的神仙级别进行的,所以在丽江活动的那些年月,虽然早过而立之年,却还属于青春期:懵懂、充满活力。祖宗有名言,“察己可以知人”,年少时对这话深信不疑,以至于后来走入社会时只会以己度人,丝毫不懂人情世故,不会为生存而做适者,只会讲道理并死不改悔,于是觉得在单位干下去不会有什么前途,只有“下海”。浑然不知单位的复杂只是让我活得憋屈,而没有任何经验的“跳海”却可能让我尸骨无存。还好,那时候我遇到了丽江。丽江,包容着我“青春期”的幼稚与无知,包容着我的冲动与放纵。丽江,有如进入汹涌大海前的一个平静的浅水湾,让我在这里从容地适应水性、慢慢接触大海的波澜。

一、一小退步

说丽江,还得从商业活动开始,毕竟当年常驻丽江的原因只有一个:工作需要。

只是我一个并不成功的商人来写商业经历,会不会贻笑大方?算了,过程不写了,就写写感想吧。

从商业角度来讲,我的存在和我的身心一样,也与众不同“发育迟缓”。手下一个注册成立已二十好几年的公司,不间断经营发展着,但至今仍属小微企业。

民营企业在咱们国度生存并不容易,各种统计表明,民企绝大部分小几年就熄火了,而真正能坚持十几二十几年的,则规模已经很大了。

我是另类,一直生长却进展缓慢,如同青藏高原上的树木。因为发展缓慢而没有发起财来,以至于有几次朋友们找我借点小钱周转的时候我都无能为力,惭愧得很!还无法解释,会越解释越尴尬的:一个经营多年、看起来还有点风光的老板,拿不出多少活动的钱来,可信不?

何以至此?原因想想也简单。

能生存,是因为我主营的业务正是我将近二十年寒窗最后苦读的专业,科班出身有技术优势,不管是出于缘分还是概率,总有机会赚点血汗钱而存活。这里我也衷心感谢此生诸多有缘人!

公司搞不大,是因为那年月脑子短路没有听女神的话去学一些MBA课程,靠我的低情商琢磨着管理公司,对内不会揣摩人性而管理费劲,对外缺少当今商业的基本素质: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曲意逢迎、吹拉弹唱等等,甚至端茶倒水递根烟都做得笨手笨脚的。也就是说除非缘分到,否则我很难通过商务竞争获取别的项目。

还记得在丽江做第一个项目的时候,冬季,偏冷,和业主几个人在简易工房中围炉抽烟喝茶聊天。那时对抽烟毫无兴趣,但为业务身上也随时带包烟,自己也跟着抽抽,却抽得很别扭。这次,人家看不下去了,直接跟我说:“你一看就不是个抽烟的人,以后你自己不要抽烟了,你有烟就分给我们,或者干脆不要管我们了。”如释重负,从此就彻底不抽烟、不带烟了。

玉龙雪山高尔夫球场,当年客户

情商如此低,那我又能干什么呢?我会讲道理!

曾经跟业内朋友聊天说起这事,朋友吓一跳:“跟甲方讲道理,你是不是你湖南人霸蛮霸得脑袋抽筋了?”

是的,不知道我是否脑袋抽筋,但我确实跟甲方讲道理了。虽然后来的岁月里因为讲道理而丢失的机会不计其数,但当年的丽江人民确实接受我的道理、并认可我了。所以对丽江,我不但保留着好感,而且还充满着感激。

说到讲道理,还多说几句吧。我们不是一个善于讲道理的国度,网上输入“讲道理”三个字,一大堆让人寒心的信息蹦出来:“做人不要太讲道理”,“我见过情商最低的行为,就是不停地讲道理”,“普通人才讲道理,高手都讲故事”,“跟老婆讲道理的男人,一开口就输了”,“要跟中国人讲道理,先得揍他一顿”,……

这些话看起来难受,但是环顾四周,从个人到家庭、从民族到国家,我们确实都不善于讲道理(这个问题如需引申另外详谈),那么我们善于干什么呢?我们善于玩情商。

分工越来越细的当今人类社会,有太多的团队内和团队间协作,有协作就有关系融洽问题。如果我们善于讲道理、听得进道理,不少分歧迎刃而解,关系自然融洽。如果不善于讲道理,那就情商弥补咯。问题是,讲道理不仅仅使关系融洽,它还可直接解决问题,带动团队的能力发展;而情商,仅仅能使关系更融洽而已。所以,虽然说讲道理和高情商并不对立,两者共存很美好,但是当共存度不够而有比较的时候,讲道理和高情商哪个更重要,高下立判了。

强调一下,我丝毫没有贬低高情商的酸葡萄心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高情商都使人与人之间更和谐,让世界更美好。前面有些批评,只是因为我们的高情商跑偏太多,都小心翼翼伺候权力去了,生怕一点差错致前功尽失,换了一个场合则往往如我一样是个低情商患者。

另外我们的“高情商”优势中还有一个特项:吹拉弹唱。即不求实际,不问能力,按形势需要,张嘴就来。这种口舌功夫,从年幼开始就是我最缺失和最“羡慕”的。中学的时候,语文课里面有一篇课文:《口技》,当年对那个口技人羡慕得哦,以至于那篇文章我很轻松就背诵下来了,颇让老师意外。

重温一下吧:各种声音,“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以为妙绝”,然“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如今我们的社会就是一个“口技”社会,做实事者举步维艰,善“口技”者风生水起。可以想象,不善讲道理、依靠高情商“口技”治理出的大环境,永远赶不上讲道理守信用的环境吧。

这个大酒店是当年客户

二十多年来,我也想努力地学一点“口技”,可结果,就像当年学抽烟一样,粗懂皮毛,实际上一点都不像。然而终究我在学习,也算是在适应环境,这算进步么?不是,这是退步,一小退步!

五十年前,美国人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后说:“这是我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今天我也想说:“这是我的这一小步,也是国家和民族的一大步”。只不过人家的一小步是前进,我的一小步是后退。

如今,公司已制定新的发展战略,将在技术含量更高的细分行当里发展,减少参与单纯情商竞争。我也将把退回去的那一小步收拾回来,做回从前的我,不辜负那么多有缘人期望和指点。同时也希望曾经的有缘人终生有缘,并遇到更多的有缘人。

也许,现在重进一小步时我会撞到南墙而头破血流,到那时,列位看官,能否帮凑点医药费和伙食费?

二、旅途人生喜欢开车!到丽江几十次,绝大部分都是开车跑的。

喜欢开车,因为车听话,能不折不扣执行指令——除了那次车祸以外。跟车打交道只需要智商,不需要情商,轻松!

喜欢开车,如果不是太累,我在车上时一般都是我开车——即使旁边坐着专职驾驶员。开车时我思维最活跃,平时想不清楚的问题这时都可以得到答案。

因为喜欢开车,丽江也留下数不清的旅途回忆,甚至旅途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些回忆都是美好的,没有劳累,没有痛苦,即使那次车祸,它留下的回忆也是高兴的。

第一次开车直达丽江,是开着一个五菱单排座小货车,一直我开车,身旁有美女陪同但不会开车。早上十点离开昆明,夜里十点半到丽江,行程十二个半小时,向昆明报告行踪时已到大家惊讶不已。

那时路况并不好,几乎全程都是弯弯的山路,按国家标准分级属三级路。一般认为一天是到不了丽江的。甚至不少人的思维还在停留在昆明到丽江要三天,中间住宿大理和楚雄。

开着这个小货车,后来也出过一次比较严重的车祸。一般的车祸都是偶然事故,但我这次车祸是必然事件,基于我的嚣张和寂寞的必然。至于车祸多少年之后我还有机会手脚完整地坐在这里写《丽江往事》,运气好而已。

那天需要从丽江出发回昆明,工地有点紧张,没有人可以跟我走,只能做独行客。

打开地图,安排了一下路线,计划从丽江出发走永胜、宾川、祥云到昆明。如此计划基于两个原因,一是独行车难开、无法一天到,中途反正要住就住宾川呗,那里有亲人;二是到永胜和宾川这段路没跑过,“青春期”,没做过的事情就该做。

丽江-永胜-宾川-祥云-昆明

图中的时间和里程是指现在的路况,当年应不止这个数

电话问询宾川的亲人,说永胜到宾川不是主道,车很少,路走得通但不好走,有时候泥石流会把路冲断。行,走得通就行,别的不重要,出发吧。

一早东出丽江城,上坡、下坡、平路,继续连续下坡三十公里到金安桥,过金沙江,继续往东,沿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河逆流而上,过金官,顺着来回弯爬上一个大坡,赫然发现丽江城旁边的玉龙雪山还清晰可见,低头看看仪表,此时出发已经98公里,二个小时。

路稍平,继续东进,随即进入永胜县城。翻开地图确认一下将要走的路线,顺便吃点东西。当年没有半路停车吃饭的习惯,吃喝都提前准备好了,以火腿肠为主食。永胜岔路多,问路频繁。弯弯曲曲到一个叫大厂的地方,一个大岔路口,往左是攀枝花方向,往右是要去的宾川。

拐向宾川,前程很远都没大岔路了,心里小有一点轻松,有撒开蹄子跑的感觉。但此时身体已经略有疲惫,速度也高不起来。

拐向宾川后真的车少,很少,五菱单排座小货车晃晃悠悠跑着,颇觉孤单寂寞。

忽然,一辆车超了上来,轿车,标志,深灰色。

“这么快超我,太嚣张了,跟上他!”心有想法、手脚便有行动,一个退挡、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懵懂无知的“青春期”,根本不知道车与车的差距有多大,也懒得去想这个问题,只有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不知何时开始,天空飘起了毛毛小雨,身上也觉得有些冷(有雨便成冬的典型滇中气候),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他!跟着他!!继续跟着飞奔一段时间后开始下坡,长下坡。如果说上坡和平路跟车因为动力差异大而费劲的话,下坡就跟得容易一些了。

心里小有得意时,前面出现一个左拐弯,并不急,标志刹车灯稍亮一下就过去了。小事,轻点刹车就行了,我心想。

车稍近,突然看出靠近弯道处路面稍有下陷,赶紧加强刹车力度。刚才看着弯不急而轻点刹车,减速显然不够,速度太快的话可能会在下陷处漂起来。

那年月的汽车配置很低,ABS还是个稀罕品,尤其小货车更是绝对没有,刹车很容易踩死然后车子打滑,尤其在雨天。

还好ABS虽然车子没有,但我心里有。

作为不可多得的机电类优质工科男,当年学校里的各种专业及基础课我都大有兴趣,把那些课程内容往这车上一套,虽然不能马上就变成汽车大师,但整车及各个部件的工作原理一清二楚,每个操作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也心中有底了。

尤其,我还就着小货车练习过如何精确控制刹车力度,以接近ABS效果。

带着最佳刹车状况,接近了弯道。前轮进入下陷处,人也有下落感。

噫,不对,车打滑了,不按设想往左拐,直直地往前冲,赶紧松刹车。

来不及了!

“咣喳”,小货车径直撞在路边行道树上,急停下来。

我人急向前冲,安全带勒住了我。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挡风玻璃粉碎,落满驾驶室。

毛毛雨从车外飘进来,大量的大颗水滴从树上落下来,砸在脸上,冰冷的。

我在做梦吗?出车祸了,我是在做梦吗?

一抹脸上的雨水,雨水夹带着玻璃渣,我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完完全全的清醒。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我在干什么呀?!”刚才的兴奋瞬间变成了懊恼。

不知懊恼发呆了多久,抽了自己一耳光,心中默默念道:“去年5月份就出过车祸的,还说要一辈子好好开车,这才一年多一小点,又……”

待回过神来,用心检查身体,并无痛感。摸摸肋骨,摸摸大腿,也正常,没有因为方向盘而撞断肋骨。感谢我自开车起就自觉培养的系安全带的好习惯,刚才安全带保全了我的肋骨。

门还可以打开。下车,活动手脚,小跳一下,完全是毫发无损。抹一下脸上的雨水,心中又小有庆幸。

检车车辆,树恰好撞在车头的正中间,所以撞击后车子也没有跑偏。小货车车头原本是平的(不像如今的车还伸出一小截鼻子),现在撞出了一个大大的V字形。地上则散落着大量的玻璃渣。

环顾四周,不见人烟,我在大山之上!

感谢谷歌地球,如今还能轻松确定当年撞车地点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才想明白,首先是人早已经感冒而晕乎了,自己不知道,效果如同酒后开车,脑袋一根筋,所以才梦游般跟着人家标志跑,要是旁边有人提醒一下也就不会了。经这一撞,感冒倒是瞬间好了。

其次是,刚才刹车本控制得挺好,但路面下陷时车轮受力突然变小,本来处于接近抱死状态的车轮于是立刻抱死了,失去了方向控制。

唉,老师傅也有经验不足的时候啊。不过人若太嚣张,恐怕什么经验都弥补不了。

再回到车上,才发现整个驾驶台已经内凹,包括刹车油门等都往驾驶座方向挤了过来。让我惊讶的是,发动机还在运转!!!挡位已自动弹到了空挡。

既然这样,或许车还可开,那就好好检查一下吧。

水温正常,仪表台也未见其它异常灯亮。

再次下车检查车底,未见漏油漏水。

心中小喜。

再回到车上,琢磨一个问题:报警?报保险?

看看车上时间表,接近三点,下午。想打电话,翻出手机,手机没信号。可怜的那年月,手机信号只覆盖了城区,在大山深处手机只当砖头用。

咋办?从撞树到现在时间不短了,没有一辆车经过,也没有一个人影活动,正应允了出发前亲人说的这条路车少。既然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了。

起步吧。

油门刹车离合器,虽然位置变化了,尤其油门刹车,踏上去时右脚别扭得很,但总算都能踩到。试着踩离合器,并挂挂各个档位,力道感觉正常。踩踩油门,力道感觉也可以接受,发动机跟随油门的声音变化也正常。踩踩刹车,力道感觉正常。转转方向盘,力道感觉正常。

哟,似乎除了变形以外其它都正常,真是意外得很,要为早年五菱车的质量点赞!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挂倒挡,轻放离合缓加油,车动了起来。继续倒,然后一挡前行,走出约两三个车身长后停车,再次下车检查。

刚才撞车位置确实不见车子漏油漏水痕迹,倒是那棵行道树被撞出了一个大大的疤,我摸了一下伤疤,心里说了声谢谢也说了声庆幸。树径大小相当于常见的矿泉水瓶,这个大小正好合适,撞出了一个最低损失。

树若太小则车要继续前行才能停得下来,这时候说不定车要爬树导致翻车。树若太大则撞击力更大,不大可能象现在这样发动机还转着且不见漏水漏油。另外,正好撞在车头中间,车没有任何跑偏就停了下来,否则会侧翻的。

回到车上,开始前行。不敢走快,速度控制在15以内,只挂一挡二挡。紧张地注意着车的各种反应,生怕哪里又冒出问题来。还好,方向可以、刹车可以、水温正常、加油反应也可以,甚至速度表看起来也正常,仪表台上也不见异常灯亮。

唯一有点异常的是声音,有些破响,似乎还有哪个不该碰着的地方碰在一起了,但细听又听不出名堂。算了,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在这里也是等死。

右脚不停在油门和刹车上切换,膝盖得往左偏才行,否则要碰在前板上了,别扭得很!

继续下坡,拐过弯来,看见山下大片水面,知道那是程海,有了点位置感。不知又走了多远、拐了多少道弯,前面出现了水流横过公路的情况,水流两边有泥土砂石作堤坝状,水流下的路面下陷、凹凸不平,料想这就是宾川亲人说的泥石流路面了。

停车,下车查看,能过要过,不能过也要过了,只是看看如何过。上车,小心翼翼过了。

前面终于见到村庄。有人活动,心里放松多了,想问人家到宾川还有多远,无奈连问几次无结果,大约是碰到的全是妇女儿童所以交流不畅、或者他们也搞不清楚吧。

算了,老老实实走吧。

又多次经过村庄,经过过水路面。*昏时分第二次经过金沙江,小吊桥,晃晃悠悠的,桥面只比车宽一小点。第一次开车过这种吊桥,心里很不踏实,过完桥后还下车看了看桥。

天慢慢黑了下来,试着打开车灯。车灯还能亮,还能正常切换远近光,又是一个庆幸。

公路上再看不到其它车辆,也见不到人影和灯光。不停切换着二挡一挡,以15-20左右的时速走着——此前已经试探着提升了一点速度。

一个大左拐弯,开始上坡,弯弯曲曲的长坡。右边是绿油油的麦子,长得高高的。虽然绿色总让人潜意识喜欢,但此刻看着有些阴森森的,不想多看。左边是高大的行道树,行道树之外看不出名堂,或许是悬崖。

出发前的豪情早已烟消云散,无边的寂寞涌上心头,想哭。

一个人孤孤单单,开着一辆挡风玻璃完全破碎的小货车,驾驶室严重变形致操作蹩手蹩脚的,在下着毛毛细雨的黑漆漆的夜里,走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路上,一条从没走过的陌生的山路,不知道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是悬崖还是什么,不知道还要走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前面还会发生什么情况,冷冷的雨水飘进来,落在脸上和眼镜上,正面的衣裤已经湿透,但紧张的身心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这时多么想身边还能有个人啊,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他为我做任何事情,不需要他为我分忧,只需要他陪着我,对我说的话能有反应,这就行了。

孤寂的心理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又到了过水路面,这次范围有点大,或许有上百米长,大大小小的石头高高低低铺满路面。估计这是真正的泥石流了,前面的都规模太小不算数。于是人紧张起来,再无暇“享受”孤寂。

依旧停车,步行往前走了一小段,借着车灯观察了一下,然后回到车里一边小心挑选着路线避开大石头,一边仔细聆听着上游是否有新的泥石滚滚而下。

在心理的紧张和车子的颠簸中,走过了人生的第一个泥石流场地。

或许是路面过于颠簸的后果,过泥石流后一小会,车子无征兆突然熄火了。还好原本一直靠边慢慢走的,此刻车也停在路边。

关灯,重新打火,无用。下车,借助手机微弱的屏幕亮(那时的手机没有手电筒功能),没发现车子有什么异常,没见漏水漏油之类的。

上车,继续点火,一次、二次、三次,依旧不成功。

不敢再试了,估计蓄电池的电也没多少了,还留着点吧,也算保留一个选择。

环顾四周,黑漆一片,没有任何灯光、也不见星星月亮,想必天上的云要多厚有多厚。

求人帮忙吧!这时候才真切感受到这条路上车有多么的少。

等了约十来分钟,终于等来了一辆车,赶忙挥手,车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开走了,都没来得及看清是个什么车。这么偏这么黑的路上有人挥手,或许刚才车上的人把我当成*了,我心想。

又等了搞不清十几还是二十几分钟,第二个车终于来了。车速较慢,这次终于看清楚了,是个敞篷货车,货箱里还站着几个男人。心里忐忑起来,希望他们能停车帮忙,也怕他们几个人下来把我灭了。

在难受的心情中,来车稍有减速但没有停留继续走了,我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多年以来我常想,人生最无助的时候莫过于那一刻了。

不管前路还有多远,也不管前面还会发生什么,靠自己吧。打开驾驶室车门,松手刹、挂空挡,仗着自己“青春期”强健的身体,一咬牙,推着车子往前走。

难受的时间总是过得慢,不知道推了多久,五分钟、或许十五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缓坡,直路上坡。

无助的人总能迸发出更多的力气,我把车子硬是往坡上推行了几十米,然后飞快跳上车,踩住刹车。

后来看电视,看周星驰的滑稽剧,说如何逼出人体的潜能,我马上想到在荒郊野外的黑夜推车上坡的那一刻。再后来,看到潜能二字都能想到那一刻。是啊,那时显然是逼出潜能了,居然可以一个人推着小货车上坡。

稍作气息调整,踩离合器,挂上倒挡,钥匙转到运行位,松刹车。车往后滑行,速度起来后,中等速度放离合器。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手动挡汽车在电瓶少电时强行点火的标准操作(看官是否要学习一二?),以前琢磨过,还操练过。但以前是用前进挡点火,现在是第一次尝试倒挡点火。

发动机哼哼两下没了后文,赶忙踩下离合器和刹车,避免硬生生靠发动机憋停车子而损坏发动机。

再来一次吧。没有犹豫,把车又推上了坡一段距离。

依旧失败。

很累,有力气耗尽的感觉。

倍感无助。

找出了行前预备的火腿肠,还剩最后一根,一边缓慢撕开包装吃着一边紧张思考:刚才车子无端熄火前,没见仪表台故障灯亮,我的操作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车是因为看不到的内部故障而熄火;故障情况不明也没处理,那么现在推车点火按道理应该是搞不成的;但是也不排除搞得成,死马当作活马医,拼着小命最后再来一次吧。

再回想刚才两次倒车点火的操作,有问题么?应该没有。虽然是人生第一次尝试倒车点火,对短时间里紧张操作的协调性要求很高,也虽然驾驶室的严重变形让我蹩手蹩脚,但操作应该还是很到位的,看来这方面我是高人。

那么还有改进余地么?有!把车推得更高一点,让倒车的速度更高一点再松离合器。只是这漆黑的夜里,速度太高以后,一方面要双手双脚动作流畅时间卡点准确、另一方面要注意窗外并调整方向,难度高、风险也高。千万不能跑偏到路外去啊!

再查看一下周边地形,还好,路的两边也有行道树,像刚才撞车的位置一样。路左边是缓山坡,撞上去也没事。右边是土墈,高度不明,大约一米吧,墈下是田地,翻下去应该死不了人,但等下怕还是系上安全带好。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是青春期的年轻人,我行,干就是了。”给自己的思绪做了个总结,猛喝了一口水。

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搓手活动一下手腕。拉开驾驶式车门,左手推门、右手顶住驾驶台,脚下弓步,大喝一声:“走!”。

走,走,继续走!走不动了也要走。

一口气,推出了比刚才还要远几米的位置,直到手脚酸软实在推不动了。顶住车子不进不退静止一小会,然后跳上驾驶室,一脚狠刹车(这时的刹车已经没有助力了故脚下需要大力),刚开始有所后退的车子停住,我做了几个深呼吸。

再检查一下,车的方位很正,前轮方向也很正。踩下离合器不动,挂倒挡,把车钥匙转到运行位。仪表台上的灯亮了起来,亮度不如以前,蓄电池的电量不足了。

借着仪表台的微光,在看了看车外。右边有行道树,给人以安全感,行道树之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左边是路面,虽然三级路不算宽,但路面还不错。

调整呼吸,放开刹车,车开始向后滑动。

车越滑越快,我不时看看窗外,微微调整方向。速度已经很快,快到难以控制方向了,开始以平常稍快一点的速度松开离合器。

发动机发出了“突突”的声音,三四声之后赶紧开始一连串的动作:右脚从轻搁刹车状态快速移到油门上并连续轻点、左脚同时快速踩下离合器、左手扶问方向盘、右手拉起手刹让车不再后滑。

经过这一连串协调精准的动作,发动机终于在轻微变化的油门中发出了连续的嗡嗡声,成功了!

那一刻,世间没有什么声音比这个嗡嗡声更悦耳了。我长长呼出一口气,静静坐着,放任眼泪流了下来。

打开车灯,轻挂一挡,继续前行。上到坡顶,停车静坐了一小会,为自己加油。

终于,远远看见成片的灯光,想那是宾川了。不一小会,手机有信号了,赶紧给宾川的亲人打了个电话,久久不到,他们也等得着急了,说还不到的话要来找我了。

找到亲人,已是夜里九点半。计算时间和里程,从撞车后出发开始计算,花了六个小时,行程九十公里。

第二天,坐客车回到昆明,宾川的亲人帮修车。我只告诉昆明的家人和同事说车坏了在宾川修,没说出车祸了。大家若知道我又出车祸,恐怕以后对我担心过多,或许也会禁止我再开车。修车费自己出了,没报保险,因为一报保险就要暴露。

多年以后我才向家人和同事坦白这个事情。

这次车祸以后我给自己定了个标准:八十公里以上不再孤身行车。

再几年后,又特地绕路去过当年出车祸的地方,那棵桉树还在,那个撞出的伤疤也还在。想再抚摸它,跳起来都摸不到了,树长高了。

正如前面所说,如今再说起这个事情,并没有觉得难受或后悔,或许还有一小点高兴吧。因为在那个脑筋短路傻乎乎跟着轿车跑必然要出事故的大前提下,一连串的机缘巧合,实际上躲过了大劫。比如说,车要是无树可撞而翻下悬崖呢?或者撞后完全不能行走了呢?或者那个卡车停下来一车人把我灭了呢?要是推车点火不成功还会继续发生什么呢?

如今,知天命的我慢慢开始相信人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程海边撞车后不久,在公司资金尚不太宽裕的情况下,我置办了人生的第一辆轿车,德国产欧宝轿车,全进口的,还是希望旅途更安全一些。

一些老朋友或许对这个车还有印象的,这车在当时来讲这车已经有点拉风了。

半贴膜的阴阳脸,当年你可看见过?

副驾座上有人,后文将会提到。

以现在的分类,这车属于紧凑型家用轿车,配置低得不可想象:排量1.6,前驱,手动挡,没有ABS和安全气囊等如今标准的安全配置(更高的EBD之类的就不说了),座椅手动调节,只前后可调、高度不可调,靠背倾斜度手动可调,方向盘位置不可调,车窗玻璃前面电动升降、后面手摇,音响只有收音机和磁带机。

更夸张的是收音机天线在后尾箱旁,只能手动收放。要想收音机效果好就得先下车去费劲把天线拔出来升得老高,要想天线不被人弄坏那停车后又赶紧去把天线压下去,只留一个小头头在外面。走在路上每逢天气不好,总要赶紧去把天线收起来,生怕天线把雷电吸引过来。

但是总体来讲这个车操控性能很好,很稳。当时一位汽车修理行业的朋友说,这个车外观看起来就像一个蛤蟆趴在地上,自然稳当。

尽管配置低,但我很喜欢这个车,更具体来讲我喜欢这个车的四个方面。一是车身颜色,接近于黑色的深蓝,但在不同光线下颜色有所变化,在阳光下则是接近明亮的蓝色了,当时称变色龙。二是操控性极端的好,刹车油门方向盘都没有任何冗余空间,可以随心所欲精准控制。三是座位舒适度,把座位退到最后位置再前进一小点,脚的长短刚好合适,而此时方向盘和挡位也刚好在最舒服的位置(这些舒适程度对长途行车十分重要),似乎专为我身材设计。四是细节,方向盘上、方向灯和雨刮控制杆上、挡位上,凡属需要手接触的地方,都设计了刚好搁手指头的凹陷,让人手指头一伸去就自然到位,那种方便舒服,妙不可言。

上面说的第四点,后来再也找不到这样的配置了,包括欧宝品牌本身,小遗憾。否则,那以后不会买别的品牌的车,只会买它。

有了这个欧宝车后,跑丽江更轻松了,次数更多了,故事更多了,也更平安了,慢慢也做到了“车人合一”,对这个车也有了一点点感情。迄今为止经手的五六个车中,我也只对这个车有感情。

每次车人合一飚行于弯弯的山路上,总有一份惬意和快感,昆明丽江单程时间从原来的十二个半小时立马降到了十个半小时。随着后来楚大高速正式通车,鹤庆境内也有了弯弯的二级路,在昆楚之间还保持着二级路的情况下,昆明丽江单程时间降到了接近六个小时,很快!

到底有多快?两个佐证。一是当年高速公路不限速(至少不测速),我在楚大高速上给自己定的速度限制是-,但在祥云等状况较好路段,经常低头一看仪表盘时速度已然。二是那时能超我的车很少,基本丽江跑二三个来回才会出现一次。

后来的故事也多,许多仅仅是为了有趣好玩,并无实用价值。那时从不考虑路上住宿,从来都是丽江昆明直达不停歇。有一次决定当天从昆明出发往返丽江,一千一百公里的山路啊,夜里三四点钟回到昆明。

另一次从丽江出发到昆明,做好充分准备,路上除过收费站和红绿灯以外绝不停车,不加油、不拉撒,五百多公里、连续六个多小时。青春期的肾功能真是好。

还有一次把半瓶矿泉水搁在驾驶台上,保证它从丽江到昆明不倒,只是在松桂北衙的山路上偶尔手扶一下。

也有多次飙车记录。

某天深夜,楚雄到昆明路段上,二级路,一辆鲁B黑牌的奔驰在我要超它时突然加速不让超,它排量高得多,不让超还真没办法。我跟身边同伴说,我要一直跟着他等他打右弯灯后才超。然后真的一直跟着,看着它在前面左冲右突险象环生,当然我也紧张。大约三十公里后,它的右弯灯亮了。

另一次,楚大高速没完全搞好时的试通车,不停有变道和单边双向通行。从大理上高速一小会,和一个凯迪拉克、一个本田开始飙车,每逢路况良好时他们超我,每逢路况复杂时我超他们,一直飙到楚雄,以凯迪拉克落后消失、丰田发生小小车祸、我照常前行而告终。这次飙车,副驾驶座的同伴协助看路,起到了领航员的作用,他的指令明晰准确,我们配合默契。

开着这个欧宝车,也跟一个标致车对飚过,就是诱导我小货车出车祸的那种标志。这次我没有飚赢,不知是不是它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往事而心虚减速了。

飙车,不管输赢,都是“青春期”的副产品,风险高高,不值得夸耀。这里写飙车,只是表明当年“青春期”的活力,以及这个过程中有多大程度做到了“车人合一”。年轻时没去参加赛车或特技驾驶的培训,也是人生遗憾之一啊。

路上跑多了,也难免有一些香艳的事情,如松桂松林小憩、沙桥潋滟等。只是这些旅趣跟下文相比有些小巫见大巫,就不多说了。

三、玉龙夕照

丽江是有名的艳遇之都,这里应该有我的一分功劳。

有几年时间,得益于合伙人的努力,公司在丽江连续有项目开工。加上曾经的电视广告,公司在丽江小有知名度。公司里一些生龙活虎的单身小伙子在丽江借势活动,搅起了丽江一城春情。茶余饭后,总有些小伙子们的香艳事情传入我的耳朵。

当年的小伙子们,我这里也祝福你们人生美满!

小伙子们的事情毕竟是他人的事情,写出来似乎并不合适,还是写点自己的东西吧。

世间有“男不入川女不进藏”的说法,说的是男人躲不过四川美女的温柔乡、女人逃不脱康巴汉子的热胸膛,我还想另外加一句“男女都别去丽江”。圣洁的雪山、祥和的古城、人们善意的笑容,无不让人身心放松,放松的身心自然会产生更多的欲望。

飞机上看玉龙雪山

我的身心放松是从古路湾宾馆开始的。

前面说过喜欢开车,跟车打交道只需要智商不需要情商,叫它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我轻松惬意。在古路湾宾馆寻欢的时候,我也达到了这种意境,并比开车还多了一份全身通泰。就像欧宝车的驾驶室专为我身材设计、细节处理让我舒服得妙不可言一样,古路湾伴侣,似乎就专为当时的我而存在,各种配合恰到好处,怎么做都觉得十分自然舒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对欢乐的追求从身体的需求变成了心里的需要,上瘾一般。

多年以后又遇到女伴,说起往事,她说她当时能从我的动作中感受到我的心理状况,感受到我的情绪,她很享受我带着各种情绪和她在一起。

呜呼,第二青春期能有一段如此任我恣意驰骋、留给双方美好回忆的享受,真是人生大幸。

从古路湾开始,在丽江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对丽江的感觉越来越好。现在有兴趣写这些丽江往事,前面的低情商也好、开车的快乐也罢,都是第二位的,最重要的还是丽江带给我的身心享受。

网图

正如小说《肉蒲团》开篇所讲,“人生在世朝朝劳苦事事愁烦,没有一毫受用处,还亏那太古之世开天辟地的圣人制一件男女交媾之情,与人息息劳苦解解愁烦,不至十分憔悴。”于我来讲,身处商海却又情商极低,平日里更是烦恼多多,这时候的古路湾,用“心灵的港湾”、“身心的归宿”、“满血复活之所”等各种词来比喻,都不为过。

从古路湾开始,丽江周边也留下了我们许多美好的回忆。我们曾一时兴起邀上另一对男女下班后赶五十公里山路跑一趟金安桥,只为吃一顿那里的火腿。回来的路上打开车灯和音响,就像当年在学生食堂一样,大半夜的在大山之巅跳起了交谊舞。

我们也曾一起到泸沽湖,去看那里因过早“开发”而身材丰腴但眼神迷茫懵懂的小姑娘,然后在泸沽湖边一边看着蓝天白云和清澈的湖水一边喝着苏里玛酒。唯一的遗憾是本想去找他们的族长,劝说他们把女孩的“开发”年龄从13岁推迟到16岁,结果大家不让去。

我们还曾北上香格里拉(当年叫中甸),中间去了一趟虎跳峡。虎跳峡中间的那个大石头,是能随水流移动的,人称虎跳石。当时属枯水季节石头离岸边较近,一时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竟然没有任何准备徒手爬上了那个石头,凶险得很。

在中甸城,我们住进一家古老的旅馆,听老板讲故事,才知道丽江中甸一带在一百年以前就已经很有旅游知名度了。晚上旅馆办舞会,有一个独自旅游的日本姑娘托人要我带她跳舞,被我“严词”拒绝。多年后才听说有日本姑娘找康巴汉子借种的故事,相信那个就是找种的了。

扯远了,丽江之外的事情不扯了。

嵌雪楼,也是公司客户

与当年古路湾同样存在的还有一个嵌雪楼。如果说古路湾宾馆是隐藏在闹市名不见经传适合低调人生的好去处,那么嵌雪楼就是一个个性张扬的适合于风花雪月的催情所。

丽江古城西侧,紧挨着有小山头叫狮子山。狮子山大体是南北方向长条形,山北端原有一个庙,后扩建成食宿一体的宾馆叫嵌雪楼。嵌雪楼的右边可以俯瞰整个丽江古城,其客房,则正对玉龙雪山。整个丽江城,把酒临风,位置最好的就是这里了,没有之一。

风景一好,人的想法就多了。我更多的错误,实际上就是在嵌雪楼犯下的,所谓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某天晚上,酒后无眠,独坐嵌雪楼客房窗前。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宾馆的院子里,院子里树木葱茏,不时有微微桂花香飘入。干脆推门到了过道上,从过道远望,玉龙雪山赫然就在眼前,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玉龙雪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清晰静谧,似乎就是赤身裸体。

赤身裸体!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知道我想做什么,也知道我不该做什么。然而冲动像潮水,想抵挡竟抵挡不住。

我敲响了隔壁的门。

网图。嵌雪楼姑娘身材模样跟这差不多,只是下巴没有这么尖

隔壁住着一个姑娘,白天我们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交流过。人间有个说法,说二十多岁的男人看女人优先看哪里、三十多岁的男人又看哪里、四十多岁的又看哪里,这说法与我眼光变化很相符,当年的我看女人就看上半身。隔壁姑娘虽身材娇小却上半身曲线非常饱满,我白天已经目测过了。

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

嵌雪楼客房的门很容易开关,人生心灵的门啊,打开难,一旦打开要关上却也很难。嵌雪楼打开了我和姑娘的心灵之门,却一直无法把它关上,至今只是虚掩。

那天夜里,姑娘的门也只是向我半开。第二天晚上,姑娘才将她的身体和心灵之门向我完全敞开。敞开她的门,姑娘也让我收获了人生的一小片新天地。

不少情色小说里有“名器”一说,指的是女人的终极之处有些特异功能。没错,嵌雪楼姑娘不但身材一流而且还身藏名器,是人间极品。我曾嬉笑着评价她“上看成岭侧成峰,前后感受各不同。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情在内功”。

名器和人间极品等词语,是后来网络信息爆发且较为自由的年月里学到的“知识”,当年对情色文学可没有那么高造诣。

姑娘面相,看似人蓄无害,实际上媚到骨子。她说她的家人,包括她的妈妈,都叫她小妖精。嚯嚯,好一个小妖精!外表已是妖精了,再加上剥开外表后的内功,食髓知味的男人还不都得迷死在她身上啊。

极品姑娘让我夜夜笙歌、越战越勇,第二天却有更大的精力和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女色满足度高的男人也热衷于工作,这个流行说法我完全相信。从当年的干劲十足到如今的偃旗息鼓,正反我都是人证。

如果说嵌雪楼、古路湾等是当年疲惫身躯的彻底放松之地、狂躁心灵的临时平息之地,是丽江留下美好印象的经典代表之一,那么还有一些野外活动,则正是在丽江第二青春期嚣张和放纵的写照。

丽江到大理方向公路最早是要经过白汉场的,老路,山高林密,有一次开车瞎逛到那半山上,车直接开进了树林里。两人下得车来,满鼻松香催情,于是林地里各种姿势展开了,从最原始的上下合一到双手扶树的老汉推车等等。酣畅淋漓之后,二人余兴未尽,竟还像亚当夏娃一样在林子里转了许久。

只是后来刚穿上衣服,就有当地村民赶着一群山羊从密林深处走出来……

野外的身心交融是个高风险的事情,惊险刺激,但更能让人印象深刻、回味无穷、终生难忘。

上苍制人以“男女交媾之情”,让人在终日劳苦之后身心彻底放松,老司机们也都知道,这个彻底放松之时也是最最危险之时,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毫无战斗力,抵挡不了任何外来侵略。所以有时候即使野外,也需要找密林等看起来相对安全的地方。

人类之初,繁衍事情原本稀松平常无所谓羞耻,只是出于安全需要而避开他人而已,后来安全需要演化成了羞耻之心。这是低情商的我流连丽江期间收获的关于人类进化的小小心得。

野外本来就过瘾,在密林里是一种感觉,在开阔地带又如何呢?在丽江,也有过一次开阔地带野外作业,纯属偶得。

某天下午,开着车早早把她从学校接了出来。像往常很多时候一样,我们并没有商量好要去哪里,上了车也没讨论出个目的地,依旧闲逛呗,看见有什么感兴趣的就停车。

车往南走,到南口,右转,到文笔海。喜欢文笔海,因为“文笔”这个名字。以前也到过文笔海,那次还一时兴起,就像上面小货车出车祸的那种不顾死活的兴起,把欧宝车开进了文笔海水边的烂泥地里出不来。可怜的欧宝车,只是前轮驱动,底盘又低,哪经得起这种折腾,等最后出来时连人带车满身是泥。还好,身边言听计从的良伴也没有指责我。

又扯远了,回来。

经文笔海右拐北上,前方有寺庙,名启文寺。启文寺坐落山脚,依背后文笔山而建,比它前面的村民房屋地势稍高一些,视眼开阔,算风水很好吧。

寺里有个小餐馆,看看时间也接近饭点了,干脆停车吃饭呗。

吃饭有意思。餐馆在寺后的小山坡上挖出了几个小平台,每个平台放一套桌椅,清净、开阔,还凉风习习,感觉蛮好。

我们选择了背后的室外餐桌,只有我们,别无其他食客。饭菜上齐以后,服务员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不来打搅我们,似乎也不怕我们不付钱悄悄逃走。离开城区的原生态丽江啊,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慢慢吃完饭,天色尚早,也懒得先结账,干脆再往山上走吧。

事发地点

背后的山,底部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野草,到稍高处才有树木。有草的这一段,山势也不算陡峭,我们牵手爬着,很轻松。

到接近树林的地方,又有一个挖出的小平地。大约这里也曾摆过饭桌,只是离寺太远而弃用了。回头看看,小平地位置已经转过山脊一小点,看不见启文寺了。四顾空旷,只看见山下的缕缕炊烟和更远的丽江城。

事发地可见丽江城和玉龙雪山

风景催情,我揽姑娘入怀,姑娘也抱住了我的腰。姑娘穿着短裙,一切很方便、很自然。姑娘躺下,屁股垫着裙子躺在小平地上。感谢餐馆的老板啊,小平地平整工作质量很高,全黏土表面,一点膈应人的砂石子都没有。小平地的外延又凸起了一点,像一堵保护墙,防止人物翻滚出去。总之,姑娘躺下,头搁外延突起之上,正合适、正舒服。

我蹲下跟姑娘连为一体,一边地不紧不慢做着人类亘古不变的快乐运动,一边贪婪地享受着眼前的视野开阔的风景。

山下是丽江的*山村,离城已有一段距离,这里的人们还保留着他们原有生活状态,都是木梁黑瓦土筑墙的老式房屋,炊烟从栋栋房屋顶上袅袅升起又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多少勤劳而忙碌了一整天的纳西妇女此刻正在精心料理着晚餐啊,再等夜深她们也会让她们闲逛休养了一整天而精力充沛的男人像我现在这样耕耘起来,生活多么美好。

当年听来的故事

远处,是丽江城。古城的水沟想必还在潺潺流水,那里的空气必然弥漫着荷尔蒙和各种催情香水的味道,那水边的相约而来或者原本素不相识的男男女女啊,又不知道有多少在骚情大发、勾三搭四、*喊呐叫。

身下姑娘舒服地哼叫起来,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姑娘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她在享受着比*山村妇女、比丽江城男女更放荡、更惬意的人生。

看着美景,做着美事,人生有此一刻,幸甚至哉。这一刻,什么道理情商,什么业务管理,都他妈见*去吧。这一刻,什么孤车千里,什么荒夜推车,都他妈值了。

只是,美景不可独占,得让姑娘共享!

我退了出来,姑娘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要干什么,爬起来又跪下,双手撑着小平地外延的突起。我让姑娘转了一下方向,头对着玉龙雪山。姑娘姿态自然、优美,我扶着姑娘的腰,撩开她的裙摆,从后面进入了姑娘。

残阳夕照下,玉龙雪山原本黑白相间的雪块与岩石也显现出一点彩色,白里透出微红。山顶上是一抹晚霞,天空中云彩并不多,就这晚霞一长条从玉龙雪山延伸过来,一直延伸到我们的头顶。

晚霞之下,姑娘浅吟低唱,伴随着啪啪啪的声音,构成人世间最和美的旋律,弥散在微微凉风中,飘向*山村、飘向丽江古城、飘向玉龙雪山,一直飘进看官你的心里。

——纪念嚣张人生过渡到养生岁月

并衷心感谢相遇过的姑娘们

.08.昆明

湘*入滇,湖南人在昆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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