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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15 18:58:00

你曾深深的迷恋着某种气味,它清新甜蜜,从鼻腔拥入身体,深入头皮,窜进骨髓。

它诱人,一经走近,这香气若有若无,止不住贪婪留恋更多,稍不留意的流逝,便会使你怅然若失。

这是一种味道的极致。

香水,具有一定的气味,能被人们嗅觉感知。人类可以增加自身的魅力和气质,以获得他人的认可和爱戴。

《香水》这部影片讲述极致的香,改编自特里克·聚斯金德的同名犯罪小说《Perfume:TheStoryofaMurderer》,是一部惊悚片。

影片中最为著名的一幕——在格雷诺耶的香水驱使下,近千人如同发情野兽一般,在行刑场上纵欲,这一幕爱与欲的巅峰,堪称电影史上的史诗级绝唱。

十八世纪,在巴黎最肮脏恶臭不堪的地方——鱼市场上,一位母亲第五次在渔滩生产并弃养亲生孩子,被众人发现后送上绞刑架。马普蒂斯特?格雷诺耶就这样出生了。

好像降生即是罪过,这里弥漫着污秽不堪的鱼腥味,麻木不仁的妇人、不明是非的渔夫,所有人恶俗,贪婪,贫穷与卑微赋予他们的,是滋生出可悲的人性,是斤斤计较中的利来利往。

从一到孤儿院便险些被大孩子掐死,到格雷诺耶13岁那年被利欲熏心的孤儿院院长卖到制皮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格雷诺耶眼中见到的都是自私冷漠、肮脏罪恶,无形间编织一张网,蒙蔽了格雷诺耶看见的世界。他不懂爱不懂温暖,不曾拥有才会渴望,才近乎偏执的要去争抢那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人们都曾以纯洁的身份,兴致勃勃的来到这世上,却别无选择的,被命运支配分成三六九等。

格雷诺耶与众不同,他天生对气味有着惊人的天赋,是一个嗅觉高度灵敏的天才。可上天给了他天赋,又不让这天赋拥有立足之地。

他站着的地方,只闻得到肮脏。

格雷诺耶第一次从皮革铺走出,嗅到大千世界不同的气息。灵敏的嗅觉使得他分清所有的气味都轻而易举,这是他第一次找到自我的意义。

他终于不必去压制内心深处即将迸发而出的强烈欲望,索性一路追寻一种特别的香气——来自美丽的少女。

而当所有人以为这是爱情故事的开始,格雷诺耶失手杀死了这位少女。他平生第一次开始恐慌,所谓香消玉殒,人死了香味不复存在,一切的追寻全部失去了意义。

他迷恋、他痴狂,或者说是他一种与生俱来的偏执的性变态,他要留住这香气,留住他灵*的救赎。他想找到一种方法,即使人死去灵*消散,香味仍然能留下来历久弥新。

机缘巧合,格雷诺耶进入了香水铺工作。这里是影片的一个小高潮,他精妙绝伦的制香技术,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多年制香的大师巴尔蒂尼望尘莫及。他拜师学艺,懂得了前、中、后调的配比。

但天才追求极致,格雷诺耶忘不掉萦绕心头的少女体香,他要学得如何保存万物的气味的方法。

格雷诺耶用种香水配方交换,拿着巴尔蒂尼的推荐信来到了香水起源地——格拉斯。

在一次次实验中,他用一位妓女做出了留住体香的香水。格雷诺耶本不想杀她,而这惊恐的女人却极力反抗他手中的刮刀,格雷诺耶不得不杀了她。

成功用油膏萃取法制出女人的香,尸油吸引了女人的宠物狗,让他欣喜若狂。天才如他笨拙也如他,从小对爱的缺失,使他确定了只有杀人取香少女们才会乖乖听话。

从此往后,宁静祥和的格拉斯隔几日就会发生年轻貌美少女的死亡命案,日复一日,“处女杀手”成为人们闻风丧胆的存在,太阳落下家家户户大门紧锁,不再有少女敢出门。即便如此,仍是陆陆续续,共计十二位少女赤身裸体横尸街头。

少女们甜蜜独特的味道,封存在12个小玻璃瓶中,已经被格雷诺耶无数次把玩、欣赏。

他贪婪地剥夺她们的生命,占有着少女独一无二的体香,享用着自己的欢愉。

而随着最后一位王公贵族的女儿被残忍杀害于旅馆,成为最后一味香。格雷诺耶终于制成梦寐以求的香水,也终于进了监牢,成为死有余辜的残忍凶手,即刻在众目睽睽下行刑,遭受万人唾弃。

他拥有最灵敏的嗅觉,却深知自己没有味道。或许是没有味道,所以才要追求能证明他存在的味道。

但不是每一个来到世上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人,都能重新拼凑起自己。

格雷诺耶想要找到并证明他自己在这世界上的价值和意义,他人能感知到他,尊重他,所以他用最无声的方式呐喊咆哮,证明给整个世界:他不是巴黎肮脏鱼市场一滩腐烂的淤泥,而是不小心失足凡间的神明。

他定是要让众生膜拜,让众生皆数成为他的信徒。

本片的高潮在行刑场:格雷诺耶掏出沾上香水的手绢,向空中散去,像是为人间带来希望与幸福,传递福祉的天使。

尖叫着处死杀人犯的人们高呼天使降临,集体跪拜;就连愤怒的父亲也向格雷诺耶下跪,亲切的称呼他:“我的孩子”。

香水引发的,是整个影视历史上最盛大的史诗级场景,来自行刑场上所有人的眼神。急于接近神明的最本质的欲望——

爱到极致是爆发与疯狂,一场万人狂欢,一场性的饕餮盛宴。

在行刑台之下,所有人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的拥抱、接吻、交融……在行刑场上意乱情迷,他挥洒而出的香水,像是点拨伊甸园中亚当夏娃的禁果。自恃清高的大臣、矜持自怜的少妇、装摸做样的刽子手……

统统由格雷诺耶俯瞰到了他们和她们最肮脏、最丑陋的一面,他终于划清了他和他们的身份。

他是神,是被人认可,是至高无上,是受万人膜拜的天神。

可是他包裹在华服下的始终是一副瘦骨嶙峋,沾满鲜血与罪恶的身躯,和永远无法治愈的灵*。

凶杀案以找了个无辜的替罪羊不了了之。讽刺的是,慷慨无私的皇族奖赏万人唾骂的连环杀手格雷诺耶高官厚禄,爵位金钱。

只要他想,便可以用这香水征服世界。

他拒绝。

他回到了曾经出生的地方——巴黎臭气熏天的渔场。

当活下去成为人生唯一的追求时候,又怎样有暇欣赏所谓香水与艺术?那里如曾经一样腐烂颓废,穷人算计为生食不果腹,格雷诺耶一瞬间明白。

他找到了他的存在。他把那瓶香水从头顶倒下去,在香气弥漫之间,他闭上眼睛接受最后的洗礼。

他不想活了。

距离他不远处,有一群饥肠辘辘的人,他们视香气萦绕的他为天使,天使是爱,是温暖,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食不果腹之人眼中的神明,理应被分而食之。

眼神涣散、吃不起饭的穷人,欢呼着叫着“天使”一拥而上,格雷诺耶在众人的簇拥下成为争抢的食物、活下去的希望,连皮带肉吃干抹净。

圣洁如他,尸骨无存。

整部影片告诉我们,香水激发人的爱慕之心,却永远无法教会人如何去爱。格雷诺耶制的香颠倒众生,只不包括他。

格雷诺耶是唯一一个对香水没有反应的人,他得到了众生的爱,却始终找不到发自心底自己的所爱。

正如他制香的过程,他追求杀人制香刺激,每每获取新一种香调,都是他心灵与肉体的高潮。而当这一切结束香水告成,他再不愿停留在世间。

他沉迷地追求了一个过程,走到出口时却发现,自己依然破不开内心深处的防线,他想要的依然无处可寻。

文字/排版:康竞文

责编:于寒

主编:吴凡卢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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