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魔咒------鳄鱼的香水(二十二)
爱你就要占有你。
这是年丽君的座右铭。
年丽君,是个传奇人物。
连续三次的婚姻,每一次都为对方生下一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成为一个筹码,一个索要财富的筹码。
于是,年丽君的财富积累一次比一次强大。更为厉害的是,年丽君会依仗这些财富,让钱生钱。
跟阚东方的交往,年丽君还是以婚姻为目的的。
因为,年丽君的字典里,只要爱你,就要占有你。
这爱,在年丽君眼里,就是占有,不是感情。
年丽君对待男人,貌似男人对待女人,一点都不弱势。
男人,也需要金钱,阚东方需要的金钱,是以“亿”来计算的,而年丽君正是能给以阚东方这样的支持。
自从年丽君加入了东方集团后,年丽君的猖狂与贪婪一览无余的显现。
不但霸占了东方集团地产方面的所有掌控权,还霸占了阚东方的自由。
雷虹对于阚东方跟年丽君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边米小*的勾勾搭搭也使得雷虹无暇顾及阚东方与年丽君的私情。
年丽君,显然不只想跟阚东方做情人关系,年丽君只觉得,你使用了我的金钱,那么你就要娶我。
阚东方却不这么想。
阚东方因为受制于年丽君,所以心里一直很不舒服。
自己在努力寻找着突破口,那就是在物流上强化,以期能够跟年丽君掌握的地产部分势均力敌。
男女关系很有意思,一旦在经济上失去优势,男人的强势就稍作收敛,而这收敛,阚东方是很不舒服的。
在李毛面前,阚东方可以张扬自己男人的强势,而在雷虹和年丽君面前,都扬不起头来,当年起步也是靠了岳父的关系和面子;而如今,地产业的兴隆也依仗着年丽君的财大气粗。
两年中,阚东方没有一天不是想挣脱年丽君的桎梏,尤其是肉体上的桎梏。
年丽君是个性欲极其旺盛的女人,每天都要阚东方回到她的住所,并且每天都要进行床上运动。
阚东方已经五十六岁了,白天忙于各种事务和应酬,晚上自然没什么需求。
用阚东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脱光了站在面前,兴许眼前还能一亮。
看惯了年丽君人老色衰的面孔和中年妇女不经推敲的身材,阚东方无论如何也没有兴致。
而且,年丽君异常的飞扬跋扈,任何事情必须要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阚东方是很不习惯于被女人左右的。
男人,需要的是女人的仰视,女人的崇拜。
跟年丽君的厮混,阚东方自己下的定义是:屈尊。
但是,目前也没有办法。
重逢李毛,可以说,在阚东方的心里又起了微澜。
他拿了毛毛的头发,日次就去了省城,找了同学,帮助他测试了自己和毛毛的DNA是否符合。
结果,要等一阵子,阚东方还没等结果出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要不要相认这个孩子,阚东方心中大概已有了答案。
阚东方从省城回到金叶市的时候,马上去银行重新办了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李毛的生日。
当天晚上,阚东方再次来到李毛的寓所,李毛开了门,没让阚东方进屋,阚东方只说了银行卡是给毛毛的,还像以前给李毛钱那样,阚东方把银行卡避过李毛的胳膊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李毛没说什么。
那张卡里,李毛通过自动取款机查询一下:10万。
目前,李毛手里的积蓄已经不多,这钱,显然是及时雨。
女人,不为钱打动的,很少。
何况,李毛跟阚东方在一起的起因就是因为钱。
李毛想,已经不不清高了,就没必要装清高吧。
于是,她暂时收好了这张卡。
梦里花落知多少----鳄鱼的香水(二十四)
阚东方为什么只给了李毛十万块,因为,别看阚东方的盘子铺得很大,可是供他自由挥舞的现金并不是很多。
大概做过生意的人都能够明白,越是看起来大的企业,可供流动的资金就越困难。
雷虹把妹妹、妹夫全部安插在集团的财务部门,阚东方每每运作一笔资金,雷虹是都掌握的。
所以,阚东方也不能随意的挥霍钱财。
这十万,还是以给市领导买过节的礼物为名提取的。
至于家里的钱,都是雷虹在掌管,阚东方是不动的。
男人,把女人都看得很轻,相反,却都把自己的骨肉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
在等待DNA结果出来的几天中,阚东方除了送了那十万块的银行卡之外,再也没去李毛那里。
如何掌控李毛的节奏,阚东方实在是手拿把掐,五十几岁的男人驾驭三十岁的女人,易如反掌。
倒是这边的年丽君让自己十分挠头。
年丽君这几天忙于自己的女儿,年丽君的大女儿已经十八岁了,在英国读书,这几日回国度暑假,雷虹又回了老家,阚东方终于松了口气。
他给齐永光打了电话,两人在阚东方的办公室里下起了象棋。
你一盘赢了,我一盘输了,来来回回,两人撂下棋盘,说起了话。
两人之间很少谈到女人,这次却不约而同的聊起了年丽君。
齐永光知道近一时日阚东方和年丽君走而很近,心里不免有些醋意,但是却不便表露的很直白,于是嘲笑阚东方说:“东方啊,你这几天怎么没精打采的,这母老虎都不在身边,你这是去哪儿累的呀?”
阚东方苦笑曰:“唉,最近倒是被一件事所愁。”
齐永光接声:“世上本没有任何愁事,只是你心乱而已。”
看东方在想,李毛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了,怎么来安置着一双母子呢?
雷虹倒不是最大的难题,阚东方怕的是让年丽君知道了,一定没好果子吃。
阚东方想着想着,看着对面的齐永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站起身来:“走!咱两先去洗个澡然后找个地方喝一杯。”
两人随后去了洗浴中心,然后在一家特别僻静的小馆子坐了下来,要了些家常菜,喝起酒来。
这一喝,喝到了半夜,两人悻悻起身,各自离去。
阚东方一想到自己回家也是没人,就驱车来到了李毛的家里,摁了门铃。
李毛睡眼惺忪的开了门,阚东方不由分说,扯着李毛就进了卧室……
李毛开始反抗,后来怕吵醒了另一间屋内的阿姨,就顺势关了自己卧室的门。
阚东方把李毛按在墙上一顿狂吻,没等李毛有反抗呢,李毛的泪水就汩汩而下,忍受了两年的相思之苦终于得到了释放……
阚东方任李毛恣意的流淌着眼泪,他一直无声的抱着她,阚东方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女孩的太多了。
他想用下半生来弥补。
但是一想到无法用婚姻来给李毛一个明确的承诺,自己又觉得矛盾起来……
在这种纠结的心绪里,阚东方跟李毛重逢的这次床上戏,只演了几分钟……
李毛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心潮起伏。
自己又开始了不明不白的生活吗?
不,李毛这次想跟阚东方说出孩子的事儿,然后想跟阚东方要个名份。
下定了决心的李毛,在清晨的时候,敲开阿姨卧室的门,其实,阿姨早就起来了,只是知道李毛的屋内有男人,没敢弄动静儿。
李毛跟阿姨说:“你出去买菜吧,早饭我来做。”
阿姨知趣的提着菜篮子出去了。
屋内的毛毛此时醒了,阚东方也醒了,父女二人玩起了游戏。
李毛看到这一幕,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求一份婚姻的决心。
李毛说:“这孩子……”
阚东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李毛回答:“那你起个名字把,户口还没上。”
阚东方想想:“就叫李囡吧。”
李毛说:“随我的姓?”
阚东方:“只能随你的姓氏。”
李毛:“你不能给我一个稳定的婚姻吗?”
阚东方想了想:“这事儿,目前看很难。”
李毛沉默了一下:“你赶紧回吧,阿姨该回来了。”
是我吗----鳄鱼的香水(二十三)
李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毛给自己定义就是,普通的人。
是啊,除了自己貌美,李毛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与正常人不同的地方。
李毛爱看书,这一点好像比普通漂亮女孩有些不同,那些跟大学同学的女孩儿除了衣服就是高档化妆品,眼里没别的。
李毛自以为,美貌是天生的,而内在,却是后天能够弥补的。
只此这一点,李毛便在同类女孩子里面显现得略有些不同,至少,李毛是安静的,不像是其他的同龄女孩而那样唧唧咋咋,总是略有些忧郁的样子。
而男人嘛,正恰恰是喜欢这一点。
这些,并非是李毛故意为之,只是这自有的气质慑人,无法让男人避闪。
阚东方如此,阚博来更是如此。
其实,李毛不仅仅是阚氏父子眼中的尤物,在哪里,李毛都是吸引男人眼球的女性。
这,由不得李毛自己。
李毛很多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
要说,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很多,跟哪一个结婚生子都比跟阚东方来的踏实,稳定。
跟阚东方的那几年,李毛很少去思考,因为一思考,便会觉得自己的不耻。
阚东方,绝对是拿钱砖敲开了李毛的大门。
对于钱,李毛小的时候没大的概念,但是妈妈生病,确实难住了她。
姨妈远在国外,给汇了几次钱,数额也不少,但是妈妈的病动辄需要的就是数万,十几万,几十万。
这个数目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何况,李毛自幼便没了父亲,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很拮据。
妈妈是嘞着肚皮供着自己读完大学的。
学舞蹈的时候,自己没有舞蹈服,都是妈妈到布庄买来便宜的布料再到加工店去缝制,
学费也是姨妈供给的。
所以,李毛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赚好多好多的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所以,李毛急于去走穴当野模,也是这个原因促成的。
自古以外,中国人就有句老话:“穷养儿子富养女。”
此言不差。
李毛很遗憾自己没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也很遗憾自己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而阚东方恰恰两条都满足了李毛。
李毛生性善良,跟了阚东方那天就知道人家有家有口,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让阚东方离婚,来娶自己。
这一点,女人跟女人是绝然不一样的。
年丽君跟男人的要求就是:必须要离婚娶我。
李毛总是觉得自己是是人所说的“小三儿”,所以,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头的,不像是社会上的那些小三儿,趾高气昂的开着宝马,拎着酷奇,招摇而过。
也许,这就是多读了那两本书产生的廉耻感吧。
很多时候,李毛觉得,自己就像是偷了东西一样,所以,跟阚东方的感情,只有妈妈略知一二,阚东方也没有正式会晤过李毛的妈妈,只有一次,医院看望一位患病的朋友时候给李毛打电话,医院,阚东方就随手打了一只果篮探望过李毛的母亲一次。
母亲你的眼睛是雪亮的,母亲一下子就知道了李毛跟阚东方的关系。
母亲是万万不同意李毛跟阚东方交往的,但是,那时候,李毛跟阚东方木已成舟。
李毛跟自己说过多次:我一定不要爱上阚东方,我只是用青春跟阚东方做个短暂的交易,而已,我千万不要爱上他。
只可惜,控制了一时,控制不了一世。
其实,心底里,李毛爱的一塌糊涂。
只是,李毛跟自己一直较劲,不承认而已。
能让李毛下定决心生下毛毛,就已经注定了,李毛的心,已经属于阚东方了。
为什么那么不给自己留有余地,李毛毛明明知道:阚东方不可能娶自己。
李毛善良的,都不为自己做一挣扎。
善良的人,总是吃亏的,这一点,千百年的历史证明了,无数的男人也都会给与证明。
我是我吗?
李毛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这个问题……
我是谁?
我是谁?
我爱你跟你无关---鳄鱼的香水(二十五)
阚博来,因为跟了王倩倩恋爱之后,就变得沉默了了许多。
宅的时间也更多了。
因为觉得跟王倩倩亲密了,再去叨扰李毛,不但李毛不高兴,王倩倩更不高兴。
但是,心中对李毛的思念,却一点也没减轻。
王倩倩已经侵入到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了。
最初,王倩倩只搬来了一点点衣物,后来,整个衣帽间都被王倩倩的衣物挂满。
有时候,早晨阚博来晚起,王倩倩已经上班去了。望着桌上整齐的早餐,阚博来就想:幸福,约莫也就是这样了吧?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推开王倩倩死死压着自己的胳膊,阚博来,总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李毛,那深凹陷的大眼睛,和忽闪闪的睫毛……
阚博来再想,李毛最近怎么样了呢?
打电话给李毛,居然关机。
再打电话到酒店,说李毛最近几天请假,没来上班。
阚博来的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开着车,来到了李毛的家中,一按门铃,李毛穿着漂亮的家居服开了门。
李毛很自然的说:“哎呀,疤瘌,稀客!进来!快进来!”
阚博来环视一番,李毛的家中并未见有什么变化,毛毛上幼儿园了,家中很是寂静,李毛去冰箱拿了冰冻的脉动,看来,李毛对于疤瘌喜欢什么还是记忆深刻的,阚博来心里一阵感动。
问了问毛毛的近况,好像二人间都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话题,关于王倩倩和阚博来,其实二人之间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谁都不想戳破这层纸儿。
还是李毛打破了沉静:“是不是有结婚的打算啊?”
阚博来把身体向沙发后部仰了一下,伸张一下手臂:“我爸妈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结什么婚!”
李毛也不再想追问下去了,空气,又似乎有些凝滞。
阚博来问道:“你休假?怎么没上班?”
李毛说:“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请几天假,调养一下。”
阚博来忽然心生一计:“那咱们两去马尔代夫呆几天呗!”
李毛一笑:“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签证就得十天半月的,我哪有时间呀!另外毛毛也离不开我,你跟倩倩去吧,我可别当电灯泡。”
阚博来又追加了一句:“只有我两去!”
李毛抬眼看看阚博来,想了想说:“疤瘌,你还是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是你的菜菜,咱们两还是目前这状态,最佳。”
李毛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走?咱两去一起出去吧,我该接毛毛了。”
阚博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接!”
李毛说:“你跟我一起?你不怕被人误认为是孩子的爹?”
阚博来马上揶揄道:“要是那样,白捡个闺女,还真不赖!”
李毛看着阚博来,想了想:“也好!咱们三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接了毛毛,咱们去那家新开的日本料理店搓一顿儿吧,那个地方小毛毛喜欢,也不会闹,咱们能安心吃会儿饭。”
阚博来本是想单独跟礼貌母女吃个饭的,但是李毛这么一说,阚博来也不好拒绝,就给王倩倩拨了电话。
结果呢,王倩倩被单位领导命令,当晚有个*金客户的饭局,不能不去应酬,一听说阚博来要跟李毛去吃饭,心里有些不安,撂下电话去之前嘱咐了一句:“疤瘌,吃饭归吃饭,别动歪念头啊!”
疤瘌嗯了一声,撂下了电话。
阚博来跟着李毛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阚博来的心中很是感慨,自己在想,要是这孩子真是自己跟李毛生的,该有多好!
毛毛被李毛牵着,远远望去,夕阳的余晖撒在娘俩身上,像给衣服镀上了金边儿。
毛毛见了阚博来有些认生,半年没见阚博来了。
落座,日式榻榻米,毛毛很喜欢在榻榻米上爬来爬去,两个大人自说自话,快吃完的时候,阚博来趁毛毛背对着两人,抓住了李毛的手,李毛使劲往回拽自己的手,阚博来就是不肯。
两只手在饭桌上方较上劲了,后来吗,就那么凝滞在空中了。
几分钟后,阚博来松了手,紧追着问了一句:“毛毛,你说,我想做小毛毛的爸爸,够格吗?”
李毛诧异的看着疤瘌,慢慢的说:“毛毛不是我的孩子,另外,我不想结婚了,你也别做毛毛的父亲了。”
疤瘌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你说我可是怎么了?就是无法忘记你。”
李毛看着阚博来,心里很难受,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她想,还真是只有王倩倩能配得上阚博来的纯真。
这年月,像阚博来这样心无旁骛的男人,太少了。
李毛说:“疤瘌,我先带着毛毛走了,一会儿她就该困了,改天咱们三个一定再聚聚。”
疤瘌也没过分挽留,只是眼角淌着明显的悲伤。
目送李毛母女的背影,阚博来心生一句:我爱你,跟你无关。
夏雨阑珊-----鳄鱼的香水(二十六)
李毛带着毛毛回家了,发现小毛毛有些打蔫儿。
哄着毛毛睡觉了,可是到了后半夜,毛毛忽然发起高烧,李毛看着高烧的女儿,心如刀割。
李毛想等医院,可是,到后来,毛毛已经到了昏迷状态。
没办法,李毛只好给阚博来拨通了电话,李毛想,毕竟这是他亲妹妹,即便麻烦了他,也是理所应当。
王倩倩听见阚博来接电话,得知这一情况,便也穿好衣服跟着阚博来一起来到李毛家。
医院,路上,阚博来开着车,后排座上的李毛抱着毛毛悄声哭泣着,副驾驶座上的王倩倩则沉默无语,整个车内寂静一片。
医院,阚博来前前后后忙着挂号、取结果,后来送母子进到病房……
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看见孩子呼吸渐趋平稳,已经沉沉的睡了,李毛便跟阚博来和王倩倩说:“你们回去吧,如果有事,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阚博来本想留下陪着李毛的,可是看看身边的王倩倩,没有说什么,一同离开,回家了。
早上七点刚过,孩子的体温又上来了,查房医生也很焦急,说用进口药吧,李毛同意了。
可是,一连三天,毛毛的高烧仍旧不退,且有一天高过一天的意思。
医生已经怀疑,考虑是否要做骨髓穿刺检测,只是李毛一直不同意。
到了第四天,李毛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检验结果出来了,如同晴空霹雳,毛毛得的是幼儿白血病。
李毛一时间傻了,想哭,却哭不出,一时半会儿站在毛毛床前发愣。
毛毛醒了,闹着口渴,李毛把一个奶瓶子里面已经家过温的水送到毛毛手里,毛毛拿着奶瓶儿喝水,眼睛却看着妈妈。
李毛一下憋不住了,泪水顺着面颊无声的流淌。
医院来,这天,来到病房的时候,李毛看见阚博来进来,抱着阚博来就哭了。
阚博来傻了,赶紧顺势抱着李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动没敢动。
直到李毛哭的没劲儿了,他顺势让李毛坐在了床上,拿出纸抽儿,让李毛擦干眼泪。
李毛断断续续的跟阚博来说了毛毛的病情,阚博来也觉得天旋地转。
阚博来觉得,命运真是捉弄人,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怎么就能够得这种病呢?
难受之后,阚博来一下振作起来,因为,自己觉得自己此时有义务让李毛打起精神,要让毛毛得到最好的治疗。
阚博来赶紧跟在新西兰留学一起回国的朋友们联系,在一天之内帮助李医院,自己决定陪着李毛一起进京。
王倩倩得知此事,也很难过,但是看着阚博来跟李毛一起进京给孩子看病,心里特别难受,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你说让自己陪李毛去北京,不太可能,自己也请不下假来,所以。只好由着阚博来载着李毛跟孩子绝尘而去。
北京的检查,医院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孩子需要留京治疗。
李毛带的钱只够半个月的开销,阚博来随手把一张存有三十万元的卡给了李毛。
李毛想也没想,接过来,跟阚博来说:“疤瘌,毛毛来生也会报答你的。”
阚东方这几天一直没跟李毛联系,一是公司事儿多,心不静,二是年丽君一天到晚组织聚会,招待各方宾朋,阚东方自然作为主角,穿梭于各种高档宾馆会所,忙着喝酒应酬。
阚东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多星期没看见儿子了,于是,给阚博来拨通了电话,儿子居然说在北京帮助一个朋友给孩子看病。
阚东方有些迷惑。
阚东方随后又拨通了李毛的电话,李毛按掉,没接。
阚东方也没多想,以为是李毛见人多嘴杂,不方便接电话,于是,就忙其他的事儿去了。
下午的时候,省城的那位朋友来了电话,告知阚东方:“哥们儿,你上次那个检验报告出来了,你跟对方的DNA完全符合!哥们儿,谁呀,私生子?哈哈哈,真有你的!”
阚东方嘻嘻哈哈的打马虎眼,顺势撂下了电话。
阚东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毕竟,毛毛是自己的亲闺女,而李毛,又是自己婚外最最喜欢的一个女人啊。
再次拨打李毛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阚东方按捺不住自己急迫想见到孩子的心情,驱车来到了李毛家,按了半天电铃,也没有人来开门。
阚东方打电话到李毛工作的酒店找李毛,被告知李毛家里有事,请假有十多天没上班了。
阚东方心里划了一百多个问号,然后独自离开了。
阚东方走出李毛家的单元门的时候,初夏的雨,滴滴答答的淋湿了阚东方的肩头,阚东方走到车前,悻悻的拉开了车门。
骨血连筋-----鳄鱼的香水(二十七)
阚东方这几天很懊恼,一直没有李毛的消息。
公司物流这块一直由儿子阚博来打理,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阚东方本来想集中精力找找李毛,这不,儿子不上进,跟上海启力集团签订合同的事宜就得阚东方亲自上心照料,阚东方已经不敢再全部放手物流这部分的收益了,因为,年丽君已经几乎全部吃掉了阚东方地产这一块,地产十分十分的赚钱,简直就像抢钱一样,只要有了流动资金,那买房子的就像不要钱似的蜂拥而来,这年头,只有房子是最好卖的了。
阚东方很后悔跟年丽君的合作,但是想想,如果两年前没有年丽君的适时加盟,却也没有东方集团地产蓬勃发展的今天。
阚东方是个识时务者,也是个英明的怜香惜玉的男人。
所以,对于年丽君的贪婪,阚东方看明白了,却也无可奈何,某种程度上是不可奈何。
相对于李毛的淡定、淡然,与年丽君的嗜钱如命,真是鲜明的对比。
于是,阚东方更加想念李毛,想念那年轻的一颦一笑,以及那肉感不强骨感深刻的美妙身躯。
要说男人,对女人的留恋多半是因为美好的胸部,其次是美妙与众不同的思维,再有就是“你需要我”的姿态。
李毛其实深得阚东方的喜爱,仅仅她的倔强,阚东方有一丝丝无奈。
当年,不是没找她,就是几个电话没接,后来被年丽君缠的紧紧相逼,这就是所谓的阴差阳错,以至于自己痛失李毛的信任与李毛的爱。
阚东方几天来辗转反侧,小毛毛忽闪闪的大眼睛无时无刻不在阚东方的脑海里浮现。
阚东方对李毛立增几分敬意,一个独身女子,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要求就勇敢的生下孩子,自己抚养,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是什么样的奇女子呢。
阚东方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真正的男人,应该承担起毛毛的抚养义务。
于是,阚东方给儿子打了电话,要求他立即飞回金叶市,并马上全力以赴投入物流公司于启力集团合作的筹备工作。
儿子飞回了金叶市,却整天价蔫头搭脑的,问也不说什么。神情恍惚。
阚东方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给李毛,李毛不是关机就是拒接。
阚东方很奇怪,这女子,怎么就是这么执拗?
阚东方于是向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李队长求救,把李毛的电话做了卫星定位,阚东方得知,李毛在北京。
阚东方很不习惯发短信,他一直是处于会看短信却不爱发短信的状态,这回,李毛不接电话,可是急坏了阚东方,他费尽巴力的发出了一条短信:“毛毛,我知道这孩子是你和我的结晶,我希望见到孩子,并能给她父爱,希望你给我次机会,让我履行一下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钱有错吗?---鳄鱼的香水(二十八)
阚博来被阚东方召回金叶市后,李毛一个人儿在北京,带着毛毛。
毛毛经过化疗之后,头发都没有了,但是人却还很精神,医生说,如果骨髓配型能够成功,也就是说,能够找到跟毛毛骨髓配型成功的人,毛毛还是有的救的。
李毛自己检查过了,却是跟毛毛的不很相符,不能够捐献。
李毛一直犹豫,告诉不告诉阚东方这孩子是他和自己的孩子。
此时,阚东方的短信进来了,李毛的思想一直在剧烈的斗争着。
母性的原始冲动,也就是想让小毛毛活下来的念头让李毛做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决定,联系阚东方,让他知道这一信息,也就是亲生女儿患上了白血病。
其实,李毛在毛毛睡着后的时候,经常想这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跟阚东方的交往,是不是自己仅仅是为了救妈妈,妈妈手术需要钱,于是,阚东方满足了自己没说出来的欲望,自己是不是从来也没爱过阚东方呢?
自己是不是就是常人眼中唯利是图的小三呢?
李毛左一遍又一遍的反思,越反思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时常人所不齿的,于是,自己想不开的时候,便偷偷哭泣,哭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儿,老天都在报应自己,让女儿摊上这么一个灾难。
李毛有些后悔,那就是不该执意生下这个孩子,李毛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生这个孩子,是为了自己害怕寂寞,还是真正爱上了阚东方?
想着想着,泪水沾湿了枕巾,往往,也是困得眼睛都挣不开了,于是,就睡着了。
在这个思想斗争的过程中,又一次严峻的考验摆在了眼前,阚博来临走跟扔下的卡,里面的数字在一天天急剧减少,白血病,就是一个吃钱的疾病,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个孩子,李毛再一次在金钱上屈服了。
很多时候,你想做个高尚的人,只可惜,钱不让你高尚。
你想做个清心寡欲的人,只可惜,事儿逼着你不得不追着钱。
钱这个东西,真是万恶之源,李毛想着想着,就对钱产生强烈的厌倦之感,因为,每一次,自己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时候,都是需要钱,大量的钱。
难以想象,没有当年阚东方大把金钱的支持,母亲肯定不能多活一年。
时到今日,没有阚东方的出现,或许,毛毛的命,也就没了。
舔犊情深,为了毛毛,李毛想,即使再一次被阚东方抛弃,也值得了。
那么,就再一次向金钱屈服吧。
阚东方再一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李毛接了,接电话的刹那,李毛话都说不出了。
阚东方简单问了几句,医院的详细地址,当时就让司机开车赶往北京。
阚东方在去北京的路上,撕心裂肺,一面内心谴责自己没有尽到对李毛负责,一面慨叹上天的不公,想到小毛毛的可爱,再想起白血病儿的凄惨之状,阚东方的眼角悄悄的滑下了几滴泪水。
为了不让司机看到,阚东方也悄悄的抹去了这几滴眼泪……
到了北京之后,饭都没吃的医院,医院,阚东方医院附近的酒店,自己一个人儿奔进了病房。
重逢,没有任何喜悦----对于李毛来说,李毛只是忽然间觉得有了依靠。
而重逢,对于阚东方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阚东方跟主治医生进行了沟通之后,心里有些宽慰了,毛毛的病还不是不能治的,如果骨髓移植成功,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阚东方为了能让李毛母子生活的舒适一些,赶紧找主任找护士长,续交住院押金,调换了一间单人病房,条件好了许多。
阚东方也想自己来探视的时候能方便一些。
晚上,阚东方说不回宾馆了,李毛也没推辞,于是,这算是父亲母亲孩子团聚一室了。
阚东方拉着毛毛的手,趁毛毛醒着的时候让毛毛叫他“爸爸”,毛毛特别乖巧的喊了一声“爸爸”!
阚东方的父爱一下子被燃烧到极点。
夜深的时候,阚东方拥着李毛一起躺在床上,李毛默默不语,阚东方只问了一句:“毛毛,你脱不脱衣服?”
李毛轻轻说了一句:“还是不要脱了吧!”
阚东方于是也没有脱衣服,二人相拥而眠,直到小毛毛喊着要上厕所。
一连三天,三口人享受着天伦之乐。
李毛偶尔会想一下:“这种快乐会持续多久?几天?几个月?”
想过之后,李毛便会强制性的让自己停滞思维:过一天算一天吧。
阚东方在北京的第三天,电话忽然响了,雷虹现在对阚东方几乎是不闻不问了,但是年丽君像一条蛇一样,几乎缠绕着阚东方,每天。
阚东方习惯性的拿起电话,走医院的走廊里。
阚东方回到屋内的神情显然很生气,但是没说什么,李毛从来不问阚东方的电话,只要阚东方不说,李毛什么都不会问,这也许是让阚东方最为满意的地方。
这次,是阚东方主动跟李毛说起年丽君这个人,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嘴,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催促他回去。
李毛说:“既然你生意上忙,别耽误正事,赶紧回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这离得也不是太远,开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看东方说:“也好!那我明天一大早回去,今晚再呆一夜。”
此时,李毛的电话响了,李毛接着电话,脸色忽然间煞白,李毛说:“不好了,阚博来,也就是你儿子来了!你快躲躲吧!”
正说话间,病房门已经被打开,满脸是汗水的阚博来拎着大包小裹的闯进来,喊道:“毛儿你真行!换病房了也不告诉俺一声!”
话音没落,看见父亲站在病房里,阚博来拎着东西的手一下子就松了,东西散落一地:“爸!你怎么在这儿?我……”
阚东方稳了一下情绪,说:“儿子,你咋来了?”
阚博来说:“我早就知道毛毛得病了啊!前几天我一直在这里陪着来的!我们是同学!”
阚东方说:“那你们聊,我也是来看看李毛和孩子,我先去宾馆了,那你是开车来的,还是动车来的?”
阚博来说:“我开车来的。”
阚东方说:“那好吧,我今晚上就回去了,你要是开车那就明天早上回吧!晚上开夜车不安全!”
阚东方走前,抱了抱身体有些僵硬的李毛,顺便摸摸毛毛的小脸蛋儿,毛毛乖巧的说:“爸爸别走!”
阚东方特别自然地跟毛毛说:“好孩子,听毛毛阿姨的话,爸爸走了啊,哪天再来看你!”
因为小毛毛一直称呼李毛为阿姨,所以,李毛也没刻意去改,阚东方也就跟着这样一起称呼了。
走到房门口,阚东方看看傻了眼的儿子,回头说:“明天回到金叶,第一件事到我办公室来。”
阚博来,几乎像被钉在了病房的地板上一样,木木的,有很久也没缓过神来。
爱到深处人孤独---鳄鱼的香水(二十九)
阚博来呆呆的立在那儿,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直到毛毛醒了。护士小姐进来换液体。
李毛赶紧让阚博来坐下,阚博来厌恶的甩开李毛的手。
李毛心如刀割,但是没有办法,只有无助的看着阚博来。
阚博来呆坐了很久,站起来,冲着李毛低沉的吼上一句:“你为什么那么无耻!”
然后,摔门离去。
李毛的泪水无声的流下,顺着脸颊,滴吧滴吧落在洁白的被罩上,她默默地埋下头,无声的哭泣,因为怕惊扰再次入睡的毛毛。
哭了很久,李毛抬起头,看着渐黑的外面,李毛走到窗前,医院内行色匆匆的人流,心想:这世间,怎么就没有自己的幸福呢?
此时的阚博来,自己同样悲伤加无助的走在京城的街头,他心里头一直放不下李毛是父亲情人这件事,这打击,来的太突然了。
他走着走着,走到了后海,随便捡了一家酒吧坐了进去,里面一个年轻的女歌手正在唱着王馨平那首《别问我是谁》这首歌,当年,从新西兰上学,放寒假的时候回国探亲,赶上同学聚会,李毛唱的也是这首歌,只是,今天听起来怎么如此悲伤和凄凉啊……
一瓶子科罗娜,又一瓶子科罗娜……
地上,已经摆出了17瓶子……
阚博来醉了,后来到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倒下的那一刹那,他依稀给李毛拨通了电话……
李毛这边接通了电话,那边的阚博来一是哽咽,只说了句:“毛毛,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怎么能打碎我的梦想!你是魔*!你是魔*!”
李毛这边也是泣不成声,最后询问了阚博来的位置,阚博来只说了句:“我在后海!”
这边的李毛急得不行,小毛毛还没人看,情急之下,李毛赶紧跑到原来的病室找到临床的阿姨,阿姨家的老公病情已经稳定,基本能够自理,李毛托付阿姨帮忙照看小毛毛几个小时,李毛打车就奔往了后海。
巧的是,李毛知道阚博来喜欢烟袋斜街,李毛便顺着烟袋斜街的那边进入的后海,第一家酒吧内,便看到了醉得不成人样的阚博来。
李毛费力的扶起阚博来,好不容易走到路口,打了一台出租车,把阚博来送医院正对面的一家大酒店。
安置好阚博来,给阚博来留了一张字条,李毛又匆匆赶回病房……
好在,小毛毛一直在睡,谢了阿姨,给阿姨拿了些阚博来带来的补品和食品,李毛和衣躺下。
李毛的心,很乱很乱,因为,不知道阚博来能不能承受这个现实:那就是自己是他父亲的情人!
想来想去,眼皮在打架,李毛沉沉睡去了。
半夜里,阚博来醒来,头痛欲裂,想站起身找水,可是,起都起不来。
好在,细心的李毛在床头柜上放置了两瓶子矿泉水,阚博来拧开一瓶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顿。
喝了水,思绪渐渐恢复,嗯,自己现在在北京,昨天发生了什么?
嗯,发生了李毛是父亲的情人这回事儿。
嗯,想想,小毛毛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嗯,想想,那妈妈怎么办呢?
忽然间,阚博来想到了妈妈,泪水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下来了。
阚博来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关机。
打家里电话,也无人接听。
阚博来忽然间觉得,貌似半个月没见妈妈了。
此时的阚博来,不知道怎么特别特别的想念雷虹,觉得,母亲是此时唯一想见到的人。
糊里糊涂的,阚博来又睡着了……
早晨再次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妈妈打电话。
雷虹在电话里问阚博来抽的什么风,一大早的给她电话。
阚博来说着说着,居然问起雷虹来:“妈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
雷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回答:“你发什么神经呀!离什么婚啊!”
阚博来说:“只是问问,感觉你们两个好久不在一起了。”
雷虹说:“无论怎么样,妈也不离婚的!”
阚博来说:“嗯,没事儿,昨晚做个梦,说你们两个离婚了,我很害怕,便给你打电话问问。”
雷虹顺便问了问:“最近又谈没谈女朋友呀!”
阚博来回答:“不想结婚了!”
雷虹说:“又受刺激了吧?婚,还是要结的,找个漂亮的,贤惠的就行了!别再挑了,再挑你就花眼了!”
阚博来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阚博来挂上电话,想想事情的前后,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唉,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自己爱李毛,李毛却不爱自己,爱不爱父亲,暂不知道,还给我生了个妹妹!
哎呦喂,行不行呀!
阚博来生性是个没什么主意的男生,虽然独立在新西兰生活了两年,因为经济上没有任何压力,也没有像其他出国留学生那样出去打工,一直在校园内生活,环境比较单纯,思想也不够成熟,这次的大家实在是来的太猛烈了,一时半会儿,自己还难以醒悟。
加上醉酒,阚博来就那么呆呆的在床上躺着。
此时,李毛的电话进来了,阚博来在犹豫,是否接。
电话一直在响,最后,阚博来还是接了。
李毛轻声问:“你醒了啊!”
阚博来脱口而出:“毛儿,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管你叫小妈了啊!”
听筒那边一阵沉默。
阚博来说出口后,也觉得太过于伤人了,停顿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阚博来说:“毛儿,我也不责怪你了,事情一定是有前因后果的,以往我对你的爱,你全部留好吧!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呀?”
李毛还是沉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自己想想答复:“唉,先把毛毛的病治好再说吧。”
此时,阚博来一激灵,唉,毛毛是自己的妹妹呀!
那种油然而生的兄妹情,一下子晕染了阚博来的心肺,阚博来思维来了个大转弯,他要竭尽全力帮助毛毛,不介意李毛是不是爸爸的情人了。
阚博来马上说:“毛儿,等我,我洗洗,马上过去,看看小毛毛,那是我妹妹啊!”
阚博来起来洗漱的刹那,心底飘过一句歌词:爱到深处人孤独。
李毛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因为,阚博来,终于想通了,不会记恨李毛了。
如果爱可以重来
鳄鱼的香水(三十)
看完了李毛跟小毛毛之后,阚博来回到了宾馆。
阚博来的心,还是沉在谷底。
他自己的心思,任谁也猜不透。
阚博来一直认为,李毛就是自己的结婚对象,但是,目前得知了李毛居然是父亲的情人,而且还给自己生了个妹妹的时候,阚博来简直可以说彻底崩溃。
经过了一夜的宿醉,阚博来知道了,如今,再怎么想去爱李毛,那都是徒劳。
在某一刹那,阚博来是痛恨自己的父亲的。
后来,医院外面的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里,看着过往的行人,自己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愤懑,那就是,为什么,自己的所爱居然是父亲的情人?
阚博来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的问自己:我有什么不好吗,非得让李毛去爱父亲?
我有什么不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嘛?
这个疑问一直跟随着阚博来,弄得阚博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想不明白的时候,阚博来想自己撞墙,想去死,想不明白李毛为何会爱上父亲,而父亲是不是爱李毛?
父亲为什么是自己感情路上的天敌?
父亲,原来是自己最最亲爱的人啊?
为什么会夺走自己的爱人?
人在癫狂状态下很容易失控,阚博来一会儿痴迷,一会儿清醒。
痴迷的时候子痛骂父亲,痛骂李毛。
清醒的时候同情李毛,还是痛恨父亲。
想来想去,自己还是想不明白。
于是,阚博来在看望了李毛母女之后收拾行李,回了金叶市。
回到金叶市,阚博来就找了王倩倩,王倩倩问他,这几日电话也不接,去了哪里。
阚博来也不答话,抱住王倩倩,就像捞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王倩倩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可是在阚博来面前,一直以一个大女人的身份出现,每每,阚博来特别难受,特别失落的时候,王倩倩总是以安慰者出现,王倩倩自己,却从来没有思考过,她自己以为,能够做阚博来的一个情感缺憾弥补者,也不错。
一物降一物,这话,用在感情上是最恰如其分的了。
阚博来过不了李毛的坎儿,王倩倩过不了阚博来的坎儿。
王倩倩明明知道阚博来爱的是李毛,可是,自己就是喜欢阚博来,不管阚博来爱不爱自己,王倩倩觉得自己的爱,是值得的。
这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王倩倩很清楚的知道,阚博来一定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否则,他不会那么疯狂的扒掉王倩倩的外衣,甚至是粗暴的撕下自己的内衣裤,就那么直挺挺的让自己的身体直接插入自己的体内……
王倩倩忍住剧痛,泪水不自觉的顺着面庞淌了下来,这泪水,有对自己的怜惜,有对阚博来的疼爱,她明明知道,这疯狂的床上之举,一定不是来自于对自己深沉的爱,而是阚博来的一种发泄。
而王倩倩认为,只要阚博来要自己一天,就证明阚博来是爱自己一天的。
其实,殊不知,男人跟女人上床,绝对不是出自于爱,仅仅是泄欲,哪怕,这欲望,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仇恨,男人,也要通过上另外一个女人的床来泄愤。
女人,则不同,只要有爱,才能上床,而且,一旦有了这肌肤之亲,女人就会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了,这辈子也要不离不弃。
而男人则是,只要跟你上完了床,你有多远,滚多远……
男女之不同,决定了,这个世界上才会有这些爱恨情仇……
阚博来在自己的家里一直睡呀睡,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王倩倩不得不叫醒他了,因为来自于阚博来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几个之多,都是标明“爸爸”的来电。
阚博来不情愿的醒来,接过电话,想想,拨回去。
阚东方的声音很平静,他在电话里以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声音与语调命令阚博来速到他的办公室。
阚博来一边洗漱,一边在想:父亲究竟是以什么状态跟自己谈话呢?
是说李毛的事儿,还是说工作上的事儿?
阚博来吃了王倩倩给预备的午餐,心神不定的开了车,先送了王倩倩去单位,然后自己拐去公司,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王倩倩临下车前的磨磨唧唧,也让阚博来新生不快。
阚博来想,这女人跟女人,怎么这么不同呢?
你看,李毛,就从来不磨磨唧唧的,这王倩倩,怎么生来就是一话唠呢?
看着王倩倩走进银行大厦的刹那,阚博来有些同情王倩倩,毕竟,自己给她的关心太少了。
可是,阚博来想了想对自己说,怎么自己就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的想念过她呢?
这女人啊,真是,有人天生就是被等的命,有人就是天生等待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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