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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3 19:41:00
去年十一月,一个阳光极好的秋日午后,我在上海见到FrédéricMalle先生。他带着自己同名的香水品牌来中国进行一个小型的媒体见面会。我记得我曾经在文章里描述过我见到的FrédéricMalle本人:银灰色头发、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讲低醇悦耳的法语,似小说里的勖存姿走出画。

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风流倜傥,是真正的法国“老钱”派头。此话有两层含义:一则肯定他深厚的审美底蕴与上乘品味;二则也意味着身份高贵,自带光环的距离感。

我有幸和Frédéric先生小聊片刻(工作人员自然是替我多多美言,赞我是颇具潜力的写作者,为我争取到对话的机会),后来Frédéric先生让我在这些香水里任选一个最喜欢的送给我。可能是那天暖意太甚,试了太多让我醉生梦死的香,我犹豫了一会儿,在一片性感的花香四溢里选择了少年感最强的「浓缩苦橙」。

被笑说“长了一副小男孩的嗅觉”。

一晃已经用掉大半瓶了

后来我才知道「浓缩苦橙」是Jean-ClaudeEllena的作品,因为常年闻着普罗旺斯的苦橙写作,就用这一瓶还原了南法街头飘散着的味道。God!JCE简直是我的嗅觉灵*导师。我一直在读他的《调香师日记》,完全感受到其中趣味。喜欢他这个人,单是靠鼻子盲选,也能找到接近他的味道。FrédéricMalle就是用这种“主编”的方式来做香水--每个调香师都是其中的作者,每一瓶香水都印着属于每个人的名字。讲起来,FrédéricMalle自己并不是调香师,但他的出生,与香水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祖父SergeHeftler协助Dior先生创建了香水部门,母亲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掌管着迪奥香水。5岁开始,FrédéricMalle便由母亲领着,往来穿梭CD的香水工厂,耳濡目染香水创作的种种。香水于他如同家庭成员一般亲密。祖父SergeHeftler(右)与Dior先生到了90年代,香水生产已投入更大规模。然而一种趋势在发生:香水公司时常将创作香水的意义本末倒置,香水不再由调香师负责,而是取决于营销主管。什么好卖,就加倍做什么,对调香师的“感受”与“思考”不屑一顾。

在过去,调香师们亲手创造、出售香水。吕班、娇兰这样的品牌会把调香师的名字骄傲地展示在瓶子上。而往后,调香师渐渐被大品牌藏在幕后,无人知晓。

FrédéricMalle也觉得厌倦,他讨厌这样的香水经济,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或许香水行业真的要没落了。“时尚来去匆匆,但美却永恒。巴赫的音乐、文艺复兴的绘画,是背后的爱与激情让它们超越时间而存在。而今天的调香师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们日复一日、疲于应付市场测试…”

香水应该继续活着,以艺术的身份。这也是EditionsdeParfumsFrédéricMalle馥马尔香水出版社诞生的初衷。

香水像图书一样陈列

馥马尔香水出版社,名字参考了巴黎百年出版社加利马尔出版社(éditionsGallimard)。FrédéricMalle做得很体面:他亲自设计了香水瓶,如同文学书籍的封面,把作者简介和创作灵感印在封底,而黑色墨水瓶一样的香水瓶上除了香水名称,就是调香师的名字。

调香师又回到了舞台中央。如今世上也独此一家。香奈儿调香师雅克·波尔热用了一句法国谚语称赞FrédéricMalle恢复香水艺术的精神,说他“把教堂摆在了村子中间”。

运作模式也很像图书出版社。FrédéricMalle把自己比做图书编辑,将调香师视为作者,他鼓励每位调香大师揭晓自我。无需考虑预算和时间限制,也不用在乎市场销量--在生产成本当道的时代,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举动。贵公子有这样的底气和骨气。

FrédéricMalle说:这个品牌是为那些不想和其他人闻起来一样的人创造的,也会让你找到你和香水的联系。”

FrédéricMalle在巴黎的店铺Frédéric邀请了诸多业内知名的调香师合作。除了上文我提到的Jean-ClaudeEllena(创作过「大地」、「尼罗河花园」的写意大师),还有为Davidoff创作出GoodLife的天才EdouardFlechier,调制了令无数人*牵梦绕的「一轮玫瑰(夜色玫瑰)」;再如新晋才女OliviaGiacobetti--Diptyque「檀香」、爱马仕「Hiris鸢尾花」的作者……也包括他在时装界的朋友--Lanvin前设计师AlberElbaz为FM设计了一款“时装香水”,名为叫“Superstitious”(摩登信仰)。在此之前,FM甚至有一款香就叫做DriesVanNoten--我*使神差地买了这瓶香水,纯粹因为我爱DriesVanNoten。

FrédéricMalle与AlberElbaz

这种合作,与其说“邀请”,倒不如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志同道合的、好品味与好品味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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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FrédéricMalle这个名字开始,我发现自己已经在无意识地搜集他的各种香氛了。家里究竟有几瓶FM香水,我都没算过。直到欲意写点关于它的什么,才粗略看了一眼:案头常备2道,客厅边桌2瓶、浴室1瓶,还有床头柜的床品喷雾、蜡烛、空气喷雾……把它们拢在一起拍照,摆满了一桌颇为壮观。这样想来,好像关于我生活的故事、一些人生重要的场合,都有FM的参与,习惯了它们的存在。我并不是一个贪多之人,恋的人一个就够了;但留恋的气味,会随着季节场合的不同转换,如心情一样丰富且跌宕。

得先讲「狂野麝香」MuscRavageur,这瓶极其“风骚”的香水,赚足了流量,往往不知道FM香水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熟悉。人们知道它或许源于权志龙最爱这瓶--狂野麝香很有他本人的气质,风流野性,雌雄莫辨。简介里描述为:“充满力量感与控制欲”。

就在这篇文章起笔之时,狂野麝香又获得了今年香水界FIFIAwards,年度香水名人堂奖--可以理解为奥斯卡中的「终身成就奖」。麝香味我闻过很多,有的粉糯糯,像痱子粉;有的干净温柔,像刚洗过的白衬衫;这瓶是典型动物感路线,虽然名叫“麝香”,但其实麝香用料不多的,倒是肉桂、香草、丁香这些东方香料更重,带点咸咸的汗味,有暖烘烘的体味。后面又沉沉地晕出一种压抑的性感香辛调,Frédéric先生在采访里形容它是“dirty-minded”,实在是贴切。

年初已经写过「窈窕如她」PortraitofaLady,这一瓶是FrédéricMalle品牌送给我的,她们说感觉闻起来很像我的气质。

这无疑是一种褒奖,因为PortraitofaLady是我拥有过最具高贵感的香,浓烈醇厚的玫瑰味道--用料上下了狠功夫,光是土耳其玫瑰,就用到10%以上,史无前例的用量,再配以木质与辛香料,真正贵气四溢。

我觉得它给我的感觉很“盛大”,有优雅曼妙的女人味,穿丝缎礼服、踩五厘米的尖头高跟鞋,头发挽得光洁清爽,一切都是classy的。

和小女孩的时候用的那种甜丝丝的胭脂玫瑰香截然不同。

「肌肤之亲」DansTesBras和「狂野麝香」都是调香师MauriceRoucel的杰作(Maurice真的超级多产且领域广阔),但气质上完全不同!

「肌肤之亲」属于寂静的夜晚,时常拿起,但写的时候,觉得很难恰如其分地描述它。它清淡、旖旎,营造出来的感觉也是暧昧模糊的。紫罗兰和鸢尾花含情脉脉,尾调麝香再加上温柔的一笔。

很奇妙的,我觉得这瓶特别适合雨天,与平时闻起来很不相同。有一天心血来潮在下着雨的夏夜,我喷了一点在手腕上,竟产生一种回归童年的错觉。感觉熟悉温馨又湿漉漉的,让我想起故乡的那个江南小镇,我躺在凉席上看星星,在一片夏天的清甜香里昏沉沉地睡去。

「革调玫瑰」RoseCuir是FrédéricMalle去年的新香,也是我爱的Jean-ClaudeEllena的作品。

Jean-ClaudeEllena和FrédéricMalle算是老相识了。JCE为FM贡献了三支个人风格极强的香水:

年,刺柏果粉红胡椒与主材的苦意香辛描绘「雨落花庭」;

年,「浓缩苦橙」以小豆蔻与雪松的木质甘辛基底呈现清苦橘果;

年,「冬之水」,香柠檬由粉感鸢尾与天芥菜引入宁静。

都很有他本人的色彩:空灵、安静,架构简单,追求留白。

RoseCuir直译过来就是“玫瑰与皮革”。前调乍一闻似有玫瑰味,但其实用的是天竺葵(JCE在《调香师日记》里就写过,天竺葵与玫瑰精油有共通气味),名字里虽带了rose,但其实也不怎么闻得出来玫瑰味。倒是皮革感更强一些,一支坚硬的略带苦涩的玫瑰,干燥克制,还有一点冷漠。

我对它的感受是雨中裹着风衣行色匆匆的人,不分男女,穿梭在灰暗的夜色里。

我见到FrédéricMalle的那一天,他用的就是「不羁香根草」VétiverExtraordinaire。

调香师DominiqueRopion与FrédéricMalle是长达25年的挚友,他的作品也是FM里占最大份额的一位(PortraitofaLady也是他的作品)。

FrédéricMalle和儿子都爱用不羁香根草,怀疑是他让Dominique做给自己的木质香。

我一向很喜欢木质调,让人显得沉稳深厚。不羁香根草属于非常上品的木质调,里面夹杂着丁香的尖酸,让香根草显出几分不羁的风骨来。即刻檀木雪松浮现于后,平缓地发散着木头香,加上没药那一丝淡薄的熏感,让我感到圆满静谧。

FrédéricMalle总是说:不羁香根草,世界上最好的香水。

「漫步间」EnPassant是我最近有点动心的一瓶香水,已经去国金新开的FM专柜店试过了。丁香花的味道。调香师OliviaGiacobetti--那个为Diptyque做出无花果和Hermes鸢尾花的女人,最擅长调制这种轻盈舒适的花果香。据说这瓶的灵感很简单:她在老家意大利的某条街道上散步,路过了一间花店和一家面包房,空气里花香、烘焙香和街道的气息融为一体,然后她就把这一瞬间的味道浓缩成了「漫步间」。为什么丁香花那么平凡,做成香水可以这么动人?我的脑海里一下就浮现出“氤氲”二字。“DansMonLit”床品香氛喷雾属于FrédéricMalle家居系列,年初在《我的嗅觉笔记》里写过,我太爱它了。后来我将它拿到工作室来,所有的小伙伴都为之痴迷,大家都说:从来没有一种香气可以温柔至此。翻译成英文是:inmybed。使人安静、伴人如梦的气味,一头扎进温柔乡。用了98%的土耳其玫瑰花水,还有最贴近皮肤温度气息的麝香,融合起来变成味道淡淡的温热的“肉感”,喷在床单上,清淡婉转,感觉枕边有人陪伴。

家居系列里我还有PerfumeGun--一把在空中散发香气的“枪”,纯粹花香,扩散快,我喷在工作室,写稿的时候散发若有若无的清香。

香氛蜡烛的选择我另辟蹊径,选了异域感很强的圣殿蜡烛SAINTDESSAINTS,有点像寺庙里的焚香,很像在巴厘岛旅行的时候酒店里飘散的那种味道,被熏香、广藿香还有木头味道包裹,让我感觉平静的同时也有一种矜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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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想来也很巧妙,FrédéricMalle当年开创品牌的时候试图要做香水届的“文艺复兴”,让香水从市场化的泥潭里解救出来,重归艺术性。而事实证明,FrédéricMalle的这种做法很能被市场接受,在上海国金新开的专柜店铺里,很多经典款甚至一瓶难求。比起大部分市面上的香水品牌,FrédéricMalle昂贵、没有任何明星的包装加持,也没有修饰过的神话般的品牌故事。或许验证了一件事:消费者和品牌也很类似恋人的关系,一味不经思考的讨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是敷衍和欺骗,长久的情感维系是自我闪光与真诚相待。让香水回归香水、时装回归时装,艺术与美的市场交还给艺术与美,“教堂摆在村子中间”,才让我们的消费显得更有尊严。??FrédéricMalle与北京JW万豪酒店合作了一款「窈窕如她」(PortraitofaLady)玫瑰下午茶,我想赠送三位北京的朋友去享受这场下午茶,每个人都可以携一位朋友一起享用。同时你们也会收到来自FrédéricMalle的“玫瑰大师”体验装一份,包含了三支最经典的玫瑰香氛??。(这份礼物真的很好,可恨我不在北京!)时间:9.25-10.31如果确定自己在此段时间内有空,欢迎在评论里特别标注出来,我会从评论中任选三位小伙伴。点击小程序,享受馥马尔的嗅觉艺术??

如果喜欢线下试香的感觉,现在北京和上海亦各有一家店铺:

北京SKP商场精品店(北京市朝阳区建国路87号北京SKP主馆1F化妆品区);

上海国金中心商场精品店(上海市浦东新区世纪大道8号上海国金中心商场LG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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